灵琼:“你怎么知道我回到海里就是正确的?你又不是我。”</p>
白余霜:“……”</p>
其他人鱼想回去都没机会,你还不知道珍惜!</p>
要不是看在一千万的份上,哪能这么费尽心思送出海,直接找个小河沟就扔了!</p>
“这事没得谈。”</p>
白余霜把点心盘放在一旁,起身走了。</p>
灵琼:“……”</p>
凶什么凶。</p>
灵琼拿起一块点心,嗷唔一口吃掉,凶巴巴地嚼了嚼,权当是吃白余霜出气。</p>
…</p>
某天晚上,白余霜做了梦,梦里是他小时候,在学校等白太太来开家长会。</p>
可惜的是,那天白太太因为他的继妹,没有来。</p>
他坐在教学楼的台阶上,一直等到太阳西下。</p>
这个梦他不是第一次做,后面发生什么他都一清二楚。</p>
可是这个梦,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p>
他看见有一道人影踩着夕阳的碎影,缓缓走到他面前。</p>
“哥哥,你在这里等什么?”</p>
女孩儿娇软清澈的声音,贯穿他的梦境。</p>
白余霜就醒了。</p>
他睁开眼看着天花板,落地窗没有拉上窗帘,天花板上有水光虚影晃动。</p>
白余霜察觉不对,偏过头看身侧。</p>
小人鱼坐在旁边,扯了毯子一角,虚虚盖住鱼尾,垂着头看着毯子上的花纹,不知道在想什么。</p>
大晚上的,乍一看见,还是有些吓人。</p>
白余霜坐起来,皱了皱眉,“你坐这里做什么?”</p>
灵琼抬起头,眼底落尽细碎的光影,雾气朦胧,“你别送我走,我做什么都可以。”</p>
白余霜:“我不是说了,这件事没得谈,我没义务养你。你……”</p>
下一瞬,白余霜瞳孔微微一缩,握住试图碰他衣服扣子的手,“你做什么?”</p>
“我可以……”</p>
“你可以什么?”白余霜推开她,怒火涌上心头:“谁教你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p>
灵琼被吓到,小声说:“他们说,要学的……”</p>
“他们是谁?”</p>
“抓我……的人。”小人鱼委委屈屈:“说这样才会让主人高兴。”爸爸白嫖也很快乐的!</p>
一股凉气没由来地窜上心头,凝结成一团怒火,在心底乱撞,没地发。</p>
抓她的人,到底都教了她些什么!</p>
“我只是不想你送我走……”灵琼试探性拉他袖子,泪眼朦胧,眼泪挂在眼角,就是不掉。</p>
白余霜压着那股莫名怒气,“你为什么非得跟着我?”</p>
灵琼硬着头皮说瞎话:“你对我好。”</p>
白余霜自己都不知道哪里对她好了,“我哪里对你好?”</p>
灵琼憋了一会儿,开始从缝隙里抠他的好,“你给我吃的,还让我一直待在浴缸里,不像那些人,总把我关在狭小的箱子里……”</p>
小人鱼说得不快,像刚学会说话的小朋友。但她越说越伤心,晶莹剔透的眼泪挂在眼角,将落未落,好生可怜。</p>
白余霜心底生出几分奇异的感觉,他顺手或者不耐烦做的那些事,在她眼里,都是对她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