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见外的话,你要真过意不去呢,就好好儿的,将来长大了,做个于国于民都有贡献的人就行了。”简清揉揉他的头,“得,我们忙去了,好好照顾妹妹,要是有人欺负你们,就去燕王府找赵大哥。”
孟善拿着五两银子去成衣铺买棉衣,结果被人当成了贼,成衣铺的老板硬说,孟善这钱是偷来的,“昨日才看到你和你妹妹在那边巷子里乞讨,晚上还睡大街上,你说这银子是你们的,说出来谁信呢?”
若是换了以前,孟善必定是要和这群混蛋厮打一番的,但他记住了简清的话,“做个于国于民都有贡献的人”,那他就不能和这些刁民计较,“有种你送我去衙门啊!不过,话说好,要是官老爷判了这银子是我的,你又怎么说?”
“哎呦,你这个兔崽子,你还跟老子较起真来了?”成衣铺的老板捋袖子,吆喝着店小二们,“替他爹娘教训教训这两个小崽子,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偷东西。”
孟真真吓得哭起来了,“是赵二哥哥给的银子,你们欺负我哥哥,简清哥哥一定会为我哥哥报仇!”
“呵,这么多哥哥,敢情都是你情哥哥呢?小小年纪,不学好!”
孟真真听不懂,孟善听懂了,气得跳了起来,一脚朝成衣铺子的老板踹了过去,“日你仙人板板的,大爷不发飙,你当我们好欺负?今天,你要是不把我银子吐出来,我就一把火烧了你的铺子。”
兵马司的人巡街过来,正好把这番话听到了,也不敢将孟善兄妹俩太当乞丐,便连同成衣铺子的老板,一股脑儿地送到了应天府。
这原本就是点小事,再加上曾佐朝最近因为连环杀人案,而忙得脚不点地。虽说,这案子已经移交到了北镇抚司,但他也不能真的不闻不问,谁知道什么时候,皇帝又会问起他来?
况且,移交有个过程,襄助也是分内之事。
孟善兄妹这两个“小偷”的案子就由推官何可立来审。
“叫什么名字?”何推官有点没睡醒,眯着眼睛,打着瞌睡。
“孟善。”
“小人沈通。”成衣铺子的老板朝孟善瞥了一眼。
“本官没问你。”何推官问孟善,“为什么要偷银子?”
“银子不是我偷的,是我赵二哥给我的。”
“赵二?赵二是谁?叫什么名字?”
孟善答不上来,“赵二哥就是赵二哥。”
“连名字都不知道,人家会给你五两银子?你当是财神爷呢?”何推官终于睁开了眼睛,打量这两个孩子,“本官念你们年幼,也不与你二人计较,把银子充公,赶紧该上哪儿上哪儿去?”
“你,你这个……”孟善到底还是没有把“狗官”二字说出来,“你不信这银子是赵二哥给的,简清哥可以做证,银子是我们的,不能充公。”
“简清”二字,如同一剂灵药,令何可立醍醐灌顶,“你刚刚说简清?简清是你二人什么人?”
孟善从何可立的神情中,看出了不善,但简清是他的家人,这一点,任何时候都不会改变,“是我哥哥。”
太好了!
何可立一个眼神,堂下的军士忙上前,将这两个孩子投进了应天府的大牢。
简清和赵二找到了卢家原先在卢坝村的屋子,屋子重新修葺过一番,很新,说是只留了一个老叟看门,但简清二人过去的时候,屋子的后院已经住了老叟儿子一家,两个孩子在追鸡撵狗,院子里一团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