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王一心惦念皇后娘娘,孝心通天,一路快马加鞭,臣等的马没有代王快,是臣等无能!”
燕王斜眼看了毛骧一眼,遇到这种情况,绣衣使应当快马加鞭,八百里加急把消息送回来,可是偏偏早不送,晚不送,等代王进京了的时候送进来,这就不得不令人深思了。
“不过,燕王殿下是从保定府来的,这消息不知之前有没有听说过?”毛骧问燕王。
“本王从关外回来,就在往京师赶的路上,并未回过北平王府,何来得知这个消息?”燕王冷笑一声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怎么,毛指挥使准备在父皇面前参我一本?”
赵棣向来桀骜,心情不好的时候,说话很不客气。
不过,对一个永远都不可能登上皇位的皇子,毛骧这种深得嘉佑帝信赖与倚重的重臣,也没有必要将赵棣的心情放在眼里,毛骧笑道,“王爷说笑了,下官如何会在皇上面前参王爷?天下间,父子亲情,其实外人可以离间的?”
皇帝也深以为然,安抚自己的儿子,“九儿不必生气,毛指挥使只是问问而已,九儿若是不知道也便罢了。”他转而对毛骧道,“叶希平死,到底是谁动手的?”
“臣查知的消息,据说这事与代王有关。”
“怎么就与我有关了?我跟你说,毛骧,你要是敢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跟你没完。你的意思,是我派人杀了叶希平,然后再来父皇跟前说,叶希平死了?”
“下官并无此意。”毛骧对皇帝奏道,“皇上,臣查知的消息是,插箭岭那里有个铁矿山,代王的人在那里挖矿,抓了周边县城的百姓当矿工,这件事被人捅出来后,叶希平叶御史准备参代王一本,行至保定府,代王的人赶到,将叶御史置于死地,借此诬陷燕王……”
“父皇,儿臣冤枉啊!”代王不等毛骧说完,就哭起来了,伤心至极,“儿臣断没想到,在父皇跟前,都有人敢诬陷儿臣。若哪天父皇不在了,可有儿臣活路?”
“胡说!”嘉佑帝气得恨不得一脚踹向这个口无遮拦的儿子,到底还是忍住了,“你若没做这事,谁敢赖在你头上。”
“父皇,儿子为什么要杀了叶希平,他要告状就告状,儿子挖矿有什么错?那不是在儿臣的封地上吗?就算那矿在金陵,儿臣要挖,除了父皇,谁敢说儿臣不该挖?他爱告状就告状,儿臣何至于要跟他计较?”
毛骧心底冷笑,若事情没有败露至此,代王心里打的断然不是这个主意。只不过,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败露到了这一步,代王索性把挖矿这件事给担下来,毕竟,比起杀一名朝廷命官,偷自家爹一点东西,当真算不得什么。
何况,代王又会哭,又会演,轻轻松松把一桩违反国纪的事,化做了小儿任性胡为的小事。
嘉佑帝没有忍住,一脚朝代王踹过去,气得骂道,“要你打仗,你不行,乃儿不花从你眼皮子底下来回跑了两趟,你硬是没有看到人,还差点被人给包了。捞钱,你倒是能耐,你府上是养了多少人,要多少钱?你挖什么铁矿啊,你怎么不去挖金矿,挖银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