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丹阳抬手一挥,她身后的粉蓝衣丫鬟,立刻分成三波。
一人留在丹阳身边护卫;一人站去明厅的阶边,居高临下监视阶下众人;另两人则脚下如风的,迅速赶到知事堂紧闭的大门口,站定的同时,已盯紧了另两处,进出用的角门。
此时,孙管家已彻底慌了神。
这,这黄毛丫头是打算瓮中捉鳖?!
这般形势下,就是只老鼠都别想能溜出门去!
所谓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孙管家此刻哪里会坐以待毙?
情急之下,也逼出了他的狠劲儿。
他一瞬转身,眼冒凶光的盯住了丹阳郡主,一字一顿道:
“郡主,您这是打定了主意,要往我和我的人身上,栽赃了吗?”
丹阳闻言,只眨了眨眼,貌似纯良的道:
“孙管家说哪里话?我不过是在按你的要求,彻查事情的真想罢了,怎就成了栽赃?你也没做亏心事儿,不用怕人言可畏的。”
她边说,羽扇般的睫毛随之轻轻煽动,趁着杏仁儿般晶亮的双眸,可爱天真的直如年画里的金童玉女。
孙廷忠闻言一瞬,额角与手背青筋暴起。若不是顾虑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另一边还有冯嬷嬷作壁上观的,坐等收渔翁之利。
这一刻,他简直想结果了眼前这丫头!
因已无法可想,孙管家只能彻底撕破了脸的,撒泼耍赖道:
“郡主这般逼迫,就不怕传扬开后,让人诟病公主府持强凌弱,不给下人一条生路?就不怕,府外有人传开长公主体弱,是因待人太过苛刻,损了阴德招的报应?”
时下,京城内的豪门,虽都以宽容为美德,却往往是“宽于律己,严以待人”。且尤为喜好这方面的八卦,论旁人家的长短做茶余饭后的消遣。
也因此,除非眼下打晕孙廷忠,并同时堵住他和其手下人的嘴,才能有一丝可能,避免事态发展到这种不利的地步。
但一来冯嬷嬷还在,二来人数太多,丹阳带的人手并不足,做不到控制全场。
而对冯嬷嬷来说,此刻是巴不得丹阳把事情搞到最糟。
孙廷忠敢抛出这话,本是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
可没想到,丹阳郡主听到这话后,却即没因被胁迫而恼羞成怒,也没焦躁惊慌,反倒像就等着这一刻般,点头道:
“既然,孙管家已有这般觉悟,那事情就好说了。”
孙廷忠正听得一头雾水,丹阳已继续道:
“我给你一个机会,两条可选的路。只此一次,听清楚了。”
“一,你自己从公主府请辞,回镇国公府去。二,继续负隅顽抗,或想求助我母亲,或想回镇国公府搬救兵。”
说到这里,丹阳嫣然一笑,十分有亲和力似的笑着道:
“不妨实话和你说,我十分期待,你能选第二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