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韩遂看向前方不远处的鹑觚城,他深深叹了口气,江小白比他想象中还要沉得住气,早知如此,当初他就应该攻破鹑觚城。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当初鹑觚城是韩遂的囊中之物,唾手可得,但如今他不敢再发兵攻打鹑觚城,因为身后的江小白还在虎视眈眈。
“撤吧!”
当韩遂下令撤兵的那一刻,他麾下的将士们一头雾水,大军前后围困鹑觚城达两月有余,为何就突然下令撤军。
对于部将们的疑惑,韩遂无心解释,他不敢再和江小白耗下去,江小白就像是用刀子抵住他的心脏,不知何时就会用力,将这柄刀刺入他的心脏。
当韩遂率领麾下的四万人,从鹑觚城外撤离,准备离开安定郡,撤进西南的安阳郡时,马莲河畔的汉军营地,中军帅帐里的江小白受到他率军撤离的消息。
“江爷,敌人真的主动撤军了!”
帅帐中,王麟崇拜地看向江小白,江小白简直神了,半个月前就说过,半个月后韩遂会撤军,在他看来,鹑觚城外的那些反军占据着优势,营地外的地势易守难攻,根本没有理由撤退。
当时江小白说这话时,没有避着董卓,所以不止王麟,包括董卓极其手底下的部将,李傕、郭汜等人,没有任何人相信江小白说的话,都觉得他是在天荒夜谈。
“撤军是必然的,如果我是韩遂,指不定早就撤军了。”江小白笑道。
“为何?”王麟开口问道。
江小白轻抬眼皮,他看了王麟一眼,旋即笑了:“韩遂麾下的那些将士们,应该和你都有类似的想法,都不解韩遂为何撤军!”
“很简单,他若是再不撤军,我就会率军前去攻打,张权率领精骑骚扰半个月,早就让那些反军懈下防备之心,我率汉军主力突袭,轻而易举就可攻破你先前所说的地利优势。”
“失去地利优势,韩遂的军队又有何惧?不过那样的话,想要全歼鹑觚城外的反军,汉军势必会付出不小的代价。”
江小白笑着开口:“我不愿意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所以你说错了,不是韩遂主动撤军,而是我在逼他撤军!”
说话间,江小白低头看向面前的沙盘,他将插在鹑觚城外,象征着韩遂的旗帜拔起,重新插入汉阳郡。
“韩遂想要率领大军撤出安定,退守汉阳郡,只有三条路供他选择,第一个选择,是他率军沿着泾水河畔,过薄落谷,进入汉阳郡。”
“第二个选择,是进入地势狭长的开头山,横穿开头山后即可到瓦亭城,从瓦亭城进入汉阳郡。”
“第三个选择,也是最近的一条路,在鹑觚城西南方向,就是陇县,在鹑觚城与陇县之间,是延绵无尽的平凉山脉,经由平凉山脉可直达汉阳郡,但在平凉山脉的尽头,也就是汉阳郡与安定郡的交界处,便是街泉亭,那里驻守着两万汉军。”
“如果韩遂选择离汉阳郡最近的路,出平凉山脉后,面对他的将是街泉亭的两万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