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刘非婵听话,又很会阿谀奉承,终于取得了寺庙“住持”的信任,开始在外招摇撞骗拐进更多的劳役。
私采金矿,这可是灭九族的重罪,寺里怕在附近收人收的太多引起百姓怀疑,便她和几个僧人去邻县或不起眼的村庄骗人。
刘非婵胆子大,趁着夜里敲晕了其他几个人,独自逃亡了,彼时她还怀着一颗并没有被世态丑恶磨平的赤子之心,满心的期待——她要去都城告御状!
她逃了很久,把自己弄成缺胳膊短腿的乞丐,每天趴在地上,一步一步沿路乞讨到凉州,好死不死,让她又遇到了寺庙中几个熟识的僧人。
几个僧人正坐在面摊上吃着面,刘非禅心跳如鼓,小心翼翼地慢慢从她们面前爬过,被其中一个踹了一脚,让她滚远点。
刘非婵被踹出一丈远,边庆幸她们没有认出自己,边忍着伤痛慢慢爬远,依稀听见几个僧人说道:“姓刘的自己跑了,不知道连累了多少人。”
“可不是,刘家没几天就被灭门了,连条狗都没放过。”
“那几个没看住人的……”
她们后面说什么刘非婵已经听不见了,她没想到这些年靠着她慢慢富裕起来的刘家大户会被灭门!
她们怎么敢!?
那可是几十条人命!
刘非婵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爬到都城去,她连家都没了,她还去告什么御状!
几个僧人吃饱喝足又开始苦行,刘非婵偷偷跟在她们身后,带着一无所有的愤恨,和漫天黄沙的绝望,等到了荒无人烟的地界,趁她们分散,用一根铜簪子一个一个捅死了她们。
她身上全是鲜血,坐在黄土上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远无边际的天空,这么多年的恐惧和委屈一起涌上来,她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哭了不知道多久,等她醒过来之后已经身处在山林之中,四周都是拿着兵器的士兵,远处篝火明灭,她费了好大劲才反应过来她好像杀人了。
恐惧后知后觉的漫上心头,一个机灵跳起来就要跑。
她哪里跑的出去,三两下就让人压倒领军的将军面前,安安分分地跪着了。
刘非婵被吓的魂都没了,依稀记得自己嘴巴就没停过,巴拉巴拉把她知道的事情倒豆子似的全都倒了出来。
一个月后,她带着易容成乞丐的将军的几个士兵回到了寺庙附近,找到和她关系很好的一个僧人,口若悬河地忽悠她,让她带着将军进寺庙……
后来,后来死了很多人,将军救出了所有被劳役的百姓,捉拿了富商及相干的人,抄了富商的家,将钱财分发给受难的百姓,把她作为证人拎回了都城,她杀人的事将军再没提过,这事好像就这么过去了。
那个将军便是当年的镇国将军,刚袭爵不久打了胜仗回来的康端国公厉韩。
刘非婵到了都城做了康端国公的门生,改名为刘非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