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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王府的一处后园,是一湾碧水,古朴的小桥,中有一八角飞檐小亭,季江南到的时候,宸王与季怀远正在亭中对弈,随侍的婢女站在一侧,手托香炉冰碗,执扇轻扇。
五月的天气正是炎热之际,半月前一场倾盆大雨,打断了今年的龙祖祭,但龙祖祭之时降雨,在五月里下这么大的雨实属难得,虽然没看够今年的烟花属实有点可惜,但这场雨下的却十分及时,自去年开始,又是天灾又是闹反贼,如今龙祖祭上龙祖显灵降雨,可以说的上是一桩祥瑞,可喜可贺。
大雨过后,天气也恢复晴朗,盛夏之际,太阳炙烤大地,这种天气无论喝多少凉水,人都是热的冒汗。
寻常人尚且如此,季江南就更难受了,因着赤霄散的缘故,别人只是外面晒着热,而他却是从里热到外,在室内还好,在太阳底下,没多久衣袍后背都开始湿了。
亭外候着几个侍从,季江南上前见礼,季怀远远远的已经望见了季江南,只为微微一笑并未开口,而执棋未落的宸王见状也转头过去,哈哈一笑将手中的棋子扔回玉碗中,遥遥招手。
季江南上前,见礼道谢:“小子季江南,叨扰王爷多日,期间未来拜见,请王爷恕罪。”
宸王一声锦缎长袍,没有过多的纹饰,简单日常,闻言笑着摆摆手,道:“无妨无妨,你来得正好,本王与渊宁这盘棋下到现在,实在是无从下子了,本王棋艺不如渊宁,再拖下去是不认输也得认输了,正想着怎么挽个面子,刚好你来了,这可不是本王耍赖皮啊!”
季怀远笑而不语,气定神闲。
季江南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渊宁,是季怀远的字,怀远思故,渊宁守心。
“先坐。”宸王一挥手,婢女端着冰碗上前,抄着冰水洗了一遍手擦净。
季江南道谢坐下,近距离细看这位名动大晋的王爷。
当今陛下夏侯凌与宸王夏侯杰本是一母同胞,后夏侯凌过继入先皇膝下,尊皇太子之位,这对兄弟年岁相差十多岁,夏侯凌二十五岁登基为帝,距今已经三十多个年头,太子夏侯旭聪颖早慧,为人端正,无论在朝堂还是江湖,皆有贤名,而作为夏侯凌同胞弟弟却一直挂着表弟名头的宸王夏侯杰,在大晋一直名望颇高,近年甚至有隐压太子的趋势,树大招风,明着不说,但私底下许多风言风语从未断过,宸王本身却是坦坦荡荡,随他们去说,也未传过什么与太子不和之类的言论,太子也仿佛对此并不上心,当今陛下也依旧对宸王信任有加。
朝堂上的官员们已经风起云涌,偏偏当事的三人一个比一个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