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已经仔细翻阅过了关于那个凶手的一系列资料,所以清楚了解到凶手与盲神教会有着一种很神秘的联系。
说神秘的原因是凶手在犯案之前的生活当中似乎并没有盲神教会的影子,但他却突然在那天晚上做了一系列挖眼这种极端盲神信徒才会做的事情。
而接下来,本该与凶手没关联的本地盲神信徒们,却不惜冒着暴露的风险跑去将扣押在监狱当中的凶手给救了出来。
听目前副手的汇报,眼下又有一些盲神教会的人不惜涉险潜入船壳镇。
但他们却并没有去救目前被关押在监牢当中的那些本地盲神信徒,反而没见有什么踪迹显露……
他们显然是跑来援助那个凶手的!
甚至可能他们于昨晚已经趁乱将那位凶手给救了出去……
为什么盲神教会如此在意那个凶手?
默默倾听副手汇报一些细节的同时,罗兹主教开始思考这个问题,有一些眉目,但同样也有很多不解的地方。
直到他眼角余光扫过桌上一副船壳镇的地图,这才突然灵光一现,继而忙翻开之前已经看过了一遍的资料,将其中某些内容与地图对比之后,拿起羽毛笔在地图上勾连了一番。
于是最终,泛黄的羊皮地图表面,一只竖着的眼睛就这么出现在了原本船壳镇的建筑分布图上。
“凶手的袭击轨迹并不是毫无目的,它是一场仪式!”
在副手惊讶的目光下,罗兹主教喃喃地说,随后突然抬眼命令道:“去找本地治安官,问清他们第一次抓捕凶手时有没有看见什么异常情况!”
罗兹说的严肃,副手闻言忙点头,随后转身前去调查。
不久之后,他带回了一个消息。
“他说在凶手的房子里,有一桌会动的眼睛。”
罗兹主教一听这话很是恼火。
“那为什么这资料上没有记载!?”
“据说是因为那些眼睛没过多久就全都腐烂了,似乎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副手语气怪异地回答。
“会动,快速腐烂,这叫没异常?”
罗兹闻言气急而笑,“让我来猜猜,当初他们是不是还声称凶手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不是一位盲神信徒?”
“治安官说那时线索还不多,不能确定凶手身份。”副手闻言耸了耸肩。
“所以当时他们为了不让本地教堂插手,就隐瞒了这件事情……”
罗兹脸色渐渐阴沉。
“我就说凶手身上的蛊惑恶魔不可能凭空出现,源头甚至很明显,但那帮蠢货竟然选择瞒报了这种关键的仪式信息……还声称凶手是最近出现的那种附体恶灵,所以行为怪诞,呵呵……”
“您是说,那天晚上凶手的行为是一场召唤仪式?”
“这是最合理的猜测。”
罗兹缓缓说道:“尽管我不太理解为什么这种仪式并没有以献祭生命为代价,但那些异教徒背后的邪神们无数年来本就与地狱牵扯不清,拥有一些独特的邪恶仪式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又解释了为什么那些盲神教会的人会不惜代价去救凶手。他们知晓这个仪式会召来一只蛊惑恶魔,而这种恶魔对于很多人而言,属于一种无价之宝。”
副手闻言恍然大悟。
罗兹于此刻却反而皱起了眉头。
这个解释驱散了他心中的一些困惑,但并不是全部。
此时此刻,另外一个疑点正缠绕在他的思绪当中,让他甚至有些心神不宁。
这个疑点就是时间。
凶手举行仪式的时间。
他为什么早不举行仪式,晚不举行仪式,偏偏在新任神父抵达船壳镇的当天举行仪式?
资料上证实,除了该凶手外,还有一位割喉者在当时跳了出来,同样属于盲神信徒。
所以他们的行为是一场挑衅?
这似乎是一个勉强能解释过去的理由。
然而虽说异教徒们素来以疯狂著称,但在这件事情上,真的只是疯狂的原因吗?
如果是旁人,罗兹其实不会多想什么,但船壳镇新到任的神父却是伯尼这位神眷者……
与普通人不同,神眷者对于教会来说很重要,所以就算最细微的异常,他也很难忽视过去。
他在忍不住想,这其中是否有阴谋存在。
然而从目前的结果来看,伯尼在这个过程当中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反而……
反而还获得了好处?
思及葛兰教堂前几天发生的许多神职人员受审一事,以及自己刚刚下定决心准备去做的船壳镇大清洗,罗兹心头疑心渐起。
是否有人在背后引导这一切?
这个念头一经出现甚至让他有点紧张,于是他立即吩咐副手道:“继续深入调查凶手与盲神教会这件事情,必要时可以联系我们在海外的人手打探消息,我需要将这事彻底弄清楚!”
副手以为他是决心要为这次动乱而复仇,闻言也没多想,点了点头后就转身调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