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鸣以前还是比较温柔敦厚的,进城这几年变了,城市的虚荣症感染上了,好象两人守在一起仅仅是为了女儿,除了工作赚钱养家糊口的责任外,似乎没有什么关心可言。更伤曾开自尊的,黄鸣经常说某老师的丈夫当局长或乡镇长了,某老师就不用担主课了,调到资料室或图书馆工作,那羡慕的眼神深深刺痛他的心。曾开明白女人的温柔是靠权钱财富喂养出来的,整日个为了生计忙碌,还奢谈什么温柔,倘若随时随地都能做到知足常乐,这样的人不是傻子就是疯子,他终于明白了鲁迅小说《伤逝》的深刻之处,唉!人啊人。
六月的江南已经进入梅雨季节,整个空气象浸了水的棉团,稍一用力就挤出水来。沿着滨江路,曾开默默地走着,街上饭后散步的人多了起来,他来到中心广场,广场聚集了很多中老年人,东边跳排舞,西边跳交谊舞,两边似乎较劲着互不相让,一位小女孩也在排舞的队伍中,跳得有板有眼,吸引了一批粉丝的眼球,引起大人们赞叹不已,不会跳舞的人们站在旁边看热闹,整个广场成了欢乐的海洋。曾开看着老人们潇洒的日子,有时想早点退休该多好啊!
永宁一号茶室位于公园西头,在茶室里可以看见永宁江夜景,白天臭气熏天的永宁江,在霓虹灯的照射下,显出她妖娆狐媚的一面,江北边的广告牌似她亮丽的衣裳,一排排垂柳似她长长的睫毛,随着音乐喷发的泉水似她轻盈的舞姿,横跨江面的拉拱桥似她头上的镶满钻石的头冠。此时此景你一定会发出一声:太美啦!
正如街上碰到的美女,人们都说现在满大街都是美女,可就是不知道哪些是整过容,哪些是纯天然的?网上有一则笑话,说东北有一个百万富翁,娶了一个绝色美女,可生下的孩子是一个丑八怪,他以为妻子同别人生的,结果闹将起来才明白妻子是一个整型美人,他怒发冲冠将妻子告上法庭,坚持离婚并要求妻子赔偿精神损失百万元,唉,悲哀啊!
曾开来到永宁一号门口,刚好葛兆亮也到了,两人都是比较守时的人。他们来到最西边的一间茶室,等服务员泡好茶后,关上门。
“现在可以谈了吗?”曾开问。
“我想你对恒秦集团不会有好感吧?”葛兆亮答非所问。
说实在的,曾开从罗清云一家人身上看到的全是蛮横、为富不仁的嘴脸,自从岳父、二叔的事件后,他心里有一种有机会好好治治他们的念头,但绝不是公报私仇的那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