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西北进军，彻底攻下东南，一切就该结束了。”他话语落下，手也跟着落下去。杜若脖颈处被勒出的痕迹还在，但她笑着。
也好，她不必惭愧。
也好，他并不爱她。
“以命偿命这道理也算更古不变的了，一切，悉听尊便。”杜若闭上眼，想起那石洞中的景象。她的确害怕恐惧，可她依旧无能为力。
“啊！”一声惊呼，是熟悉的女声。
杜若迅速睁眼看去，那位帮她的婢女嘴角挂着鲜血，那张脸还在她眼前，她的手正要将她杜若扶起。但她显然已经做不到了，因为她没有了气息。
她冷了身体倒在杜若肩上，她还有最后的气息，说着：“公主，快跑……”
“以命偿命。”他在一旁冷冷开口。
“为什么，你该杀了我的，你该杀我的！”杜若紧紧抱住婢女。她仅仅只是帮了她一次，她又何必人如此来帮自己，又何必！
如果死的是她杜若就好了，本该就是她自己死的！
“受东南敬重的公主，明日，我们战场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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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军营，那原本气势磅礴的军队已经不在，凋敝四处，悲哀四处。
“我看见了鬼，有鬼……”有人恐惧叫着，那面容的扭曲，惊吓了所有士兵。他们犹且还记得那晚的奇袭。
杜若来了，带着那双冰冷的瞳子。
“公主。”军营里还有些理智的将士叫着。
“说是将军病危，我来看看。”杜若道。
“公主这边。”士兵朝顾以游营帐方向伸出手，领着杜若去。
杜若到时，没有士兵守在外面，便自己撩开帘子进去，看见的是顾以游满脸苍白躺在床上。
“你……”
“我无事。”顾以游宽慰道。他摇摇头，并不想要杜若担心。
可顾以游变了面容，看向杜若的脸带着哀求：“只是……”
“怎么？”
“只是这东南，就要败了。一切都要结束了。”顾以游说着转头看向头顶，无限哀愁，无限无奈。
杜若眉头微蕲有些不忍心：“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杜若问着。她作为灵魂，已然知晓主体已然不再害怕孤寂，所以怎么样都可以。但是这个分离出的灵魂，不想要辜负顾以游。
顾以游笑着摇摇头：“别无他法，除非……”
“除非什么？”杜若听到有转机，立刻着急问道。如果有其他方法，无论是什么，她或许都会答应，并且义无反顾和他一起去做。
“除非是你，除非是公主你。”顾以游盯着杜若双眸。
你明白吗，除非是公主你，这场战局才有可能会有转机，这一切才不会结束，后来得到的结果才不会那么坏，往后所有事，于他，于她，才会有另外的转机。
“仓皇北顾已经死了，天山山主不知去处，沈十安唐昱宁都已经背叛东南，风千予不会为了这个毁了自己，只剩下你了，也只能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