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玄身着巡察使正装,与褚宸逸一道径直走进了别庄正院。
“大少爷。”满院子的仆役侍者恭敬有礼地福了福身子。
“上官知州,在下多有打扰。”褚宸逸对着上官鹤打着双手抱拳打着招呼,目光却不自觉地投向沈暮雪。
沈暮雪依旧保持着跪地的姿势,只是看向褚宸逸的时候,心底蓦然松了口气。
“褚司正辛苦大驾光临,着实令我府上的别庄蓬荜生辉。”上官鹤眼角上挑,对褚宸逸前来,显然有些不解。
众人倒吸了口凉气,没想到这便是令人敬畏的都邢司司正褚宸逸。
褚宸逸淡淡地扫了眼众人说道,见众人如此反应,满意地笑了笑,“上官知州客气,下官奉旨办事,不敢有丝毫差池,着实谈不上辛苦不辛苦的。”
“既是奉旨办事,屈尊来我这上官府别庄却是为何?”
褚宸逸笑而不语,上官玄有意无意地看了眼沈暮雪说道,“三叔有所不知,最近边关异动,有人欲转道滁州流入帝京,陛下心甚不安,特派了褚司正与侄儿一起来这别庄探查一二,以免后患。还望三叔行个方便。”
上官玄说着,从随身包裹中拿出圣旨,双手奉着,满院子一众人等以上官鹤为首皆跪地深深地拜伏接旨。有胆小的甚至还瑟瑟发抖。
“臣上官鹤领旨。”
待上官玄宣读完圣旨,上官鹤又是深深一拜双手接过圣旨,携众人起身。
因沈暮雪之前就跪着,所以现在并未随众人一同起身,蓝玉和灵儿在身旁陪着一起跪着,褚宸逸终是没忍住,随口问了一句,“上官小姐这是怎么了?”
从一进这别庄院子,就见暮雪妹子一直跪着,脸色蜡黄,气息不稳。
上官鹤朝章妈妈递了个眼神,章妈妈会意,走出来回禀道,“回褚司正的话,大小姐她想来是不适应这别庄的生活,因此见财起意,偷拿了庄上吴妈妈的钱财,依着我们的规矩,受了二十杖刑,所以今日脸色看起来差些。”
章妈妈说完,又将目光投向吴妈妈,吴妈妈上前一步继续说道,“奴婢吴氏,前些日子就瞧见大小姐行为有异,连一日三餐也是在房间中,想来是有什么秘密,这才格外留心,果然发现庄上给奴婢的抚恤银不见了,这才……”
“褚司正、大少爷!”蓝玉见人这般诋毁自家小姐,着实忍不住了,便膝行两步,哭诉道,“奴婢蓝玉,跟在小姐身边多时,小姐的脾气秉**婢再了解不过,她宁愿自己日子过得苦些,也不会去偷盗钱财,前日之事,小姐与奴婢们却是百口莫辩,只得生生忍下了这屈辱,奴婢求褚司正和大少爷,给小姐一个清白。”
说完,蓝玉满脸泪水,磕头苦求,她心里明白,在这家宅大院中,清白对于一个势单力薄的人来说有多重要,偏生小姐又不喜辩驳。
沈暮雪一把拉住蓝玉,担心她脑袋磕坏了。
褚宸逸心疼地看了眼沈暮雪,转眼又冷冷地看着吴妈妈,“吴妈妈是上官府的老人了,想来对帝京的一些事有所了解,更何况都邢司了。”
“是。”吴妈妈听着,身子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
“上官府在朝堂之上的地位举足轻重,莫说上官府的嫡长女,就是上官府的一个仆役随从,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连本官都不能轻易去指正。你方才说的话事关上官府清誉。吴妈妈,你可要想好了,切莫做了第二个赵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