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禹说完,一甩袍袖,头也不回地走远。
御书房内,檀香缭绕,轩辕焘坐于书案之前,看着上官石跪在面前连连请罪,为着府上出现恶仆闹出这许多乱子。轩辕焘有些头疼地看着案子一旁参奏上官府的折子。御史大夫郝先哲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上官大人这是何必?您公务繁忙,府上出现如此刁奴也是无暇顾及。如果事事都要你这位家主出面管束,岂非要忙上添乱?”郝先哲有意无意地说道。
这些个御史,唯恐天下不乱,此言一出,岂非说他上官石治家不严,且有心无力,已然担不起一家之主的位置?
“郝大夫言重了,只是这件事也是我不仔细,只因姓赵的婆子在府上倚老卖老颐指气使惯了,后被小女上官暮雪严惩,已致心存怨怼,这才惹下祸事,想来若是当时我能早点干涉,也不至于如此。”
原本以为说了这些,郝先哲便不会再为难,谁知他三言两语,又将矛头指向了上官暮雪身上,还说若非她风头正盛,恃宠生娇,又怎会让恶奴钻了空子?
上官石看着轩辕焘投向自己的眼神,面色一紧,忽然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上官暮雪执意要离开上官府的原因,明面上是厌倦了不断被害,二来是暂避风头。
“回陛下,小女在此事中也是受了惊吓,若非褚司正手下搭救及时,怕是也要失了清白之身,但事后她在家中未曾有半句怨怼之言,反而因一人之事闹起轩然大波而心存愧疚,这才自请离开家宅大院,去滁州相对偏僻的别庄居住。”
这些话,是上官石离开上官府时,沈暮雪交代的:若是御史大人为难,便将此事所有缘由全部推到她的身上,当时上官石听着,心里对这个养女有了复杂的心绪,也许这么些年,自己当真是亏待她了。
“如此才女就这般走了,着实可惜了。”轩辕焘按揉着太阳穴,“罢了!就随了她的心愿吧!希望来年的百花宴上,朕能再次看到她出彩的样子。”
“臣代小女,多谢陛下体恤。”上官石磕了个头,后在轩辕焘的示意下起身。
郝先哲略有不满,拱手一拜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轩辕焘打断,“好了,此事原本也非上官大人之责,上官大人能这般舍下颜面请罪也实属不易,此事是谁犯下的,也该由谁承担。既然人在都邢司,那便交由褚司正直接处置吧!”
“是。”郝先哲听闻此言,也不好再执着地说下去。
这时,常年一路快走进了御书房,“陛下!”
“何事?”
常年看着下面的二位大人,走至轩辕焘身边低声耳语几句。
轩辕焘听罢,微皱眉头,随即深邃一笑,“这个褚宸逸总算是遇上克星了。”
“陛下,这……”常年试探地问道。
轩辕焘摈退了上官石和郝先哲,吩咐道,“这么难得的机会,这褚尚书也就不必见朕了。速请彧硕亲王至御书房。”
“奴婢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