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然后低下了头。
“今日的事情我会与摄政王禀告清楚的,肖统领不用担心承担罪责。”
“不是,若兰我...”
没等肖统领将话说完,若兰便急匆匆地离去了。
“我只是有个东西想要给你。”
肖统领将手摊开,手里是一只雕了兰花的银手镯,且看样子像是时常被人拿在手里摩挲,镯子圆润而有光泽。
若兰走出了定安宫的大门,稍微有些失神的摸上了右脸上宛若蚯蚓盘踞一样的烫伤疤痕。
可这失神也只是一瞬间,下一刻,若兰便坚定的朝着宫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楚岁岁这一睡便睡了十天,做了好些梦。
她梦到前世的时候,她被父母的双双离去打击的一蹶不振,整日里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那年她才十三岁,还没有学会怎样去接受失去至亲的悲痛。
她渴望着有人陪伴着她,听听她说话,可是,没有,她没有一个朋友。
她希望舅舅表哥们能来看看她,却被楚嘉沁像是看傻子一般的告知,外祖家两年前已经尽数折在了北疆,无一人归还。
太姥姥没受住打击当即便去了,外祖母也卧床不起,缠绵病榻两年,在母亲去了没多久,也仙逝了。
她成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而她最后的那一丝安全感,武功,也在误伤了楚嘉沁后,不复存在,她失去了所有的希望,所以,在被楚嘉吟按在水里的时候,失去了所有的求生意识。
半梦半醒之间好像过了许多年,她逐渐忘却了那些痛彻心扉的感觉,只留下了那些仿佛是别人的记忆。
所以她醒了过来,阻止了楚栖暮的自杀,可事情已经难以挽回了。
她还有了一些其他的记忆,比如楚嘉吟变本加厉的欺负,黑暗里极致的绝望,叶道昭的出现。
这些是她的但却不属于她的记忆在楚栖暮的离去后存放在了她的脑海里。
最后的记忆定格在了御花园,一个戴着银制面具的白衣男子说:“公主殿下还是与红色更相配一些。”
“离止!”
看着白色的床幔,楚岁岁急促的呼吸慢慢地平稳了下去。
“公主,你醒了!”
“离止?”
一个身穿青墨色衣衫的男子摇着扇子微微侧头问向站在她身边的白衣女子。
“燕离止,净安的七皇子!”
女子的声音格外地冷清,惹的扶着楚岁岁的若兰不由得转身看了白衣女子一眼。
“岁儿喜欢的男子?”
那男子皱着眉又小声地问道。
不过这句话却是被已经稍微清醒的楚岁岁听到了。
“大舅舅!”
楚岁岁一转头,呆愣了一下,像是不可置信一般。
“醒了。”
赵叙白上前了一步走到了床边,抬手敲了一下楚岁岁的额头。
记忆慢慢回笼的楚岁岁突然想起来,好像之前楚栖暮有收到过尹姑姑的信,说是找到了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