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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年少欺凌(1 / 2)

若为情故 末凤如音 更新时间 2020-10-09

 南唐六十七年,凤后逝世后第四日夜,西域兵马奇袭皇城,京师禁卫护城不力,叛军入城,直冲京师凤族府邸,凤族子弟被大肆屠杀,事后为毁尸灭迹,凤府被焚烧。当夜亥时,皇宫受到紧急奏报,因火势过大无法扑灭,祸及民房百户,除去世的凤族子弟外,另有近千人葬身火海,百人重伤。第二日,龙皇下旨:不惜一切代价救治伤民,开粮库赈灾。并册封凤家最后血脉,凤笙云独女为霜翎公主,赐名龙如霜,由祁贵妃抚育。

两道旨意,皇城动荡。

两年后

南唐皇宫

御花园

“哈哈!”孩子天真无邪的笑声,随着透凉的风,渐渐传遍整个花园。深处,是满池的白莲花,缓缓绽开的花瓣,清丽秀美。带着股淡淡的清香循循渗进人的心底,似是要将那所有的污秽都除尽,只剩下那点子欢愉和良善。小孩子总是贪凉,便笑着边脱了鞋,把那柔嫩的脚丫子伸进冰凉的池水中,待脚丫渐渐地凉了起来,便大喊一声,“嘿嘿!这莲花池的河水果然很凉,跟阿娘说的一样。”

“公主,奴婢跟您提了多少回了,不要称娘娘作阿娘。这样总是不合规矩。”心蕊跪坐在那穿着粉嫩小宫裙的女娃娃旁,掏出帕子便擦着她因为贪玩而满是泥污的脸,无奈地道。

女娃娃不以为然,摇着小脑袋,笑着言,“我就是喜欢称母妃作阿娘。前些日子,父皇带着我微服出巡,我看见那些小孩子都把他们的母亲称作阿娘,这称呼蛮好听的,皇宫为什么不行?!”

“切。平民就是平民,还是喜欢这些不入流的东西。果真不配做公主!”一道听起来尖酸刻薄的话语,从稍远些传了过来。这一句话,便让那小孩子生了气。

“谁啊!躲在别人远处说坏话!阿娘说了,有话,就应该大大方方地站出来说!总是这样藏着掖着的,没有胆量!”那女娃娃两手叉腰,很是生气地站了起来,向着那音源处大喊道。

‘咻!啪!’一团黑黑的东西,从远处飞来,稳稳地砸在了女娃娃的脸上。

“哎呀!”火辣辣的感觉,黏糊糊的。女娃娃气喘吁吁,上手一抹,全是泥。原来是泥块!居然有人敢拿泥块扔我!心蕊一瞧这事,便知不好,将女娃娃身子扳了过来,正欲用水将脸上的泥洗去,就感到有一股力量,在她没有防备之下,女娃娃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朝着莲花池跌去。

“公主!”心蕊看着水中奋力挣扎的女娃娃,便准备跳下去救人。谁知刚一动身,就被人摁了下去。她一抬头,原来是二皇子身边的贴身宫女,紫兰。她内心焦急却挣扎不得,随朝着紫兰咆哮道,“紫兰!你个贱奴!竟然敢谋害霜翎公主!快放开我!若是公主出了事,怕是你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那紫兰压根儿不理她,只朝着远处的树丛道,“殿下,奴婢已经摁住心蕊了,现下可无人能救得了这外来货!”此言一出,心蕊顿如晴天霹雳,朝着那树丛看,见一穿着华丽,面容稍显英俊的男娃娃从中走了出来。这男娃娃看似要比霜翎公主大些,七八岁的年纪,眉头英挑,一双剔透深紫的眼眸邪恶地转呀转,扬了扬薄唇,满脸开心地看着龙如霜在水中奋力挣扎。

他不屑地看了眼被摁住的心蕊,嘲讽道,“一个外来货的奴婢,也敢对我的贴身侍婢大吼大叫!”言罢,正欲一巴掌打下去时,一个坚硬的东西夹杂着十分的力气,‘啪!’地打在了他的手心。还未待得他吃痛,就见前面一道看不清的黑影,从树丛中飞快掠下,一手捞起尚在水中挣扎的龙如霜,几个步子便稳稳地落在了地面。

那人带着龙如霜站在了阳光之下,一抬头,满面的怒气。

“大哥?!”这男娃娃一脸惊恐,方道,“你...你不是随父皇去行军了吗?!”

“我若是去了,今日霜儿,怕是命都没了。”那人眉眼清秀,薄如蝉翼的睫毛扑闪下,遮着一双如雨后清露般澄澈剔透的目子,那眼眸极为清冽,恍若月光照耀下的清潭,透着一池清水,每每有神采划过,更渗出些许波澜。这波澜连着他鼻翼下透着凉意的唇色,竟是有些冰冷之感。但或许是,此人穿衣配色简单又模样端正的缘故,这冰冷,总是被他收起来,藏在心底。只留下此刻,他见于世人的,一抹摸不清情绪的淡笑。

但现下,这股冷意全渗了出来,并直直地,刺入那男娃娃的心底。

“龙衡钰。”一字一顿,每次停顿都掺杂着愤懑,“你长本事了啊!成天不学好,就知道欺负兄弟姐妹也罢了。现在居然敢拿皇家子女的性命开玩笑!”

“什么皇家子女啊!”那男娃娃,便是龙衡钰。听得他大哥训斥,他心中全是委屈,“这人,明明非我皇家血脉!却占着皇家名分,还被父皇明旨封为公主!我母妃说了,父皇这是明目张胆祸乱皇家血脉,这旨意,违背祖宗礼法,做不得数的!所以,这人不过是个外来货罢了!”

他大哥气急,便冷笑道,“哦?!若照你而言,此话是淑妃娘娘说的。正好今日父皇与我一同回来了,不若到他面前辩论一番?!你觉得如何?!”

龙衡钰瞬间如同瘪了的气球般泄了气,只是心中还有一股东西堵着,感觉总是不舒服。他默了会儿,还是觉得不甘心,抬头看着他大哥轻柔地拍了拍龙如霜的头发,安慰了几句后便想让心蕊将她带走,便怒火急冲心头,又道,“等等,你不能走!龙衡夜,我尊你一声大哥,不过是顾着兄弟情谊。但你却宁愿顾着一个外来货,也不顾咱们血脉之亲。那这声大哥,我不叫也罢。而如今,既然你不服气,那咱们就到父皇面前辩论一番!我母妃曾言,即便是父皇,现下也要忌惮她!我就不信,今日还没个说理的地方!”

言罢,他带着紫兰,怒气冲冲地朝着崇政殿而去。

瞧他的心态,龙衡夜只是眯了眯眼,也不跟上,只转头叫了一声,“夏琛。”

那个原本闭着眼懒洋洋的躺在树枝丫子上,把玩着玉笛,身着侍卫服饰的男子,一下便醒了过来。一道风吹过,他已恭敬地站在龙衡夜身旁,沉声道,“殿下。”

“将霜儿护送回宫。若我母妃和贵妃娘娘问起,你便照实说。只是告诉她们,莫要急冲冲地去找父皇,这事,我能处理。”

“诺。”

“大哥。”龙如霜刚刚哭过,那双原本沉静润黑,犹如天上繁星般明亮璀璨的眸子里还包着欲落不落的泪花,很是惹人怜爱,她担忧地看着龙衡钰离开的方向,又抬起头望了望他大哥胸有成竹的面容,方道,“这次,真的能将龙衡钰治罪吗?!”

龙衡夜勾了勾唇,笑道,“放心吧。大哥什么时候,做过没把握的事情。”

“嗯。”一听此言,龙如霜便开心地笑了起来,“我相信大哥。”

崇政殿

“父皇,这便是此事的原委。”龙衡夜瞥了眼跪在地上的龙衡钰,负手答道。龙皇坐在书案后,有条不紊地批着奏折,听完龙衡夜的报告,他面色越发平静,只抬眼看了看龙衡钰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便静了下来。

整个大殿,唯有冰块划水的滴答声,一滴一滴,落进龙衡钰的心里。现在是盛夏,父皇最怕酷暑,每到这时,崇政殿总会摆放大量的冰块和摇扇,身旁也会有很多人伺候。只是今日在他冲进来之时,这殿中已无其他人,进来后他本欲将事情说与父皇听,可他说了半嘴,父皇一个字都没问。他觉无趣,便欲告辞。

可这个时候,父皇却让他跪着,等人来。直到龙衡夜来了,他方能开口说话。可他与龙衡夜说了半晌,却只见父皇脸色越来越沉。

“你们俩怒气冲冲地来,就是为了这件事?!”龙皇沉声询问,他的眼,直视着龙衡夜。

“父皇,此事非同小可。霜儿如今才两岁,莫说保护自己,就连警惕心都没有。这些年,仗着淑妃娘娘得父皇宠爱,龙衡钰在后宫为非作歹,今日替换霜儿的吃食,明日又将蛇鼠放入霜儿房间,之前不过是玩笑,可方才竟敢将霜儿推入池塘!若非儿臣回来得早,怕是此时,霜儿已香消玉殒。”

龙皇瞧了跪在一旁的龙衡钰一眼,眸中泛起怒气,“你如何说?!”

龙衡钰哭喊道,“父皇,儿臣冤枉。霜儿落水之事,实属儿臣无心之失。儿臣不过是见霜儿心喜那莲花池的水,便想与她下水玩一玩。那侍婢心蕊,见了儿臣便出言不逊,儿臣才欲教训下她。儿臣堂堂皇子,难道训个奴婢大哥还要插一手。她落水后,儿臣本欲去救。只是大哥下手早了些,后又训斥儿臣,根本不听儿臣解释。更何况,龙如霜本非皇家血脉又封了公主,父皇近些年又心喜她....儿臣只是想与她亲近些,但又不知何处惹怒了大哥,他竟如此编排儿臣,认为儿臣是刻意谋害。”

龙皇嘲讽地笑了笑,便不再与他言论,只看向龙衡夜,“夜儿,你应当将此事说与贵妃听,说到底,这是后宫的事。”

“禀父皇,上回二弟将蛇鼠放入霜儿房内,贵妃娘娘得知后,便想狠狠责罚了一番。只是,不知为何惹怒了淑妃娘娘,淑妃娘娘认为,这不过是孩童玩笑,如此严厉的责罚未免伤了后宫和气。为此,淑妃娘娘还大闹承祥宫。后来,贵妃娘娘送与淑妃娘娘一批金银珠宝,以示歉意。父皇,那批珠宝里,有不少还是当年皇后娘娘留下来的珍玩之物,听说,淑妃娘娘心许已久。”

“你胡说!”龙衡钰一下跳了起来,怒气冲冲地指着龙衡夜道,“那些珠宝,是贵妃娘娘自己挑出来送与我母妃的。凤后当年留下的东西,都被父皇封存在韶华殿,怎会有人动过?!再说了,那次我也不过是无心之失,怎么最后,就变成了我的错!龙如霜那个外来货,不是也没受伤吗?!怎么事情都平息了,贵妃娘娘还派你来翻旧账!莫不是...莫不是因纯妃娘娘与贵妃娘娘感情好,方才让你.....”

“放肆!”龙皇抄起手中的砚台,大力朝着龙衡钰扔去。龙衡钰感到那砚台擦着自己小小的手臂而过,一股凌冽的怒火似是要透过这冰凉的空气,直刺入手臂,方才安静下来。他这才抬起眼,看见自己的父亲已是双拳紧握,平日里那双冷静和善的眸子里,全是阴鹫,似乎一下子就能把自己给吞了。他的身子开始颤抖,然后慢慢地....跪了下来....

“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龙皇指着他,厉声询问。

“父皇!”龙衡夜跪下后,诚恳道,“前些日子,儿臣随父皇从军,今日方回,便见到霜儿落水之景。儿臣问过二弟,他言之凿凿,称霜儿为外来货,更言父皇下旨册封公主之举,是名正言顺地祸乱皇家血脉。当着儿臣的面,二弟更坦然承认,这番话,是昔日淑妃娘娘的言传身教。不知父皇还记不记得,当日您下旨之时,有多少朝臣反对,但眼见风刃军起兵叛乱,他们方知父皇苦心。可叹后宫妇人,见识不高,口舌倒不少。两年来,贵妃娘娘费尽心思,都未能将后宫偏见除尽。如今,贵妃娘娘病重,独木难支。而我朝边疆平叛,却丝毫未有起色。外有西域虎视眈眈,内有西梁国隔岸观火,若是后宫偏见不除,怕是会有人乘虚而入,祸乱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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