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之后,徐林被关进了一间独立的,黑暗的,没有摄像头的“铁笼子”式的小封闭空间里。
年轻警察:“老实呆在这里头,好好反思,想通了,就叫我们……还是那句话,记住: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徐林没有回应他一句,在这小小的封闭空间里,来回踱了会儿步,环视了一下四周,之后到那一个胶的圆凳子上坐着歇息,神情泰然,好像开始沉思起些什么来一个样儿。
一棵小树旁,中年警察吸着烟,吞云吐雾的,若有所思着。
年轻警察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个文件袋,在中年警察面前站住:“师父。”
“那小子怎么样了?”
“很平静,看不出有一丝的思想起伏,就好像他断定自己不会有事一个样儿。”
“刚开始的时候还慌个一匹,语无伦次,手足无措的,不够两个钟就如此平静下来了,逻辑思维缜密,看来这小子的心理素质很不错哪!”
“我也看出来了,他的心理调整能力很强呀——少见!”年轻警察把文件袋递到中年警察面前,“师父,这是你要的那小子的档案。”
中年警察没有去拿过来看,只道:“你说给我听就得了。”
“好的,师父。”年轻警察从档案袋里拿出档案资料,撩开,看起,“徐林这小子是一个科医大的学生,暂无不良记录。
高中的时候获得过市三好学生,得过科技创新比赛一等奖,某作文竞赛一等奖,某奥数竞赛一等奖……整体看上去就像是大部分家长口中的那个人家的孩子。
前阵子经过精神病院一趟,原因是神志不清,有自残倾向,总说那句什么我错了,我从此不说粗口话了……对了,前一阵子,林姐有专门调查过这小子的档案!
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前些天,他利用他的聪明和三寸不烂之舌拖延了时间,然后跟他的同学救下了一个他曾经深爱的女生……”
“这件事情我知道!”
中年警察吸了一口烟,若有所思了一会,点点头,道:“这小子原来是一个高智商的人哪,难怪了。”
话锋一转。
“你林姐什么时候能回来?”
“要到傍晚去吧,她不是到林江分局去参加那个什么研讨会去了吗?”
“她对这小子的情况比较了解,看来这小子的事情还得她回来了,方才能有结果。”
“师父,现在那两个女的都指认他收脏干那事情了,且他也承认他有收取她们的一千元服务费了……人证,物证现在都有了,这事情可以立案转交了吧?”
“年轻。太年轻了。做事还是不够沉稳。我们可不能为了完成指标,而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去冤枉一个好人,在事情没有彻底调查清楚之前,我们不能草率地就做出什么定论,给一个人定罪。”
“师父,你对他的态度怎么突然转变了呀?!”
“直觉——他不是一个愚蠢的年轻人,也不是一个会为了这千把块把自己的前途和努力开起来的店铺毁了的人。若他如此愚蠢,你林姐是不会如此关注他的。”
“哦。那……那两个女的和那个弱不禁风的小子怎么办?”
“先关住先,一切等你林姐回来再说吧!”
“好的,师父。”
…………
次日,早上九点多。
那间窄小的房子。
徐林戴着手铐,坐在那把特殊的——前面有一块带锁头的木板的椅子上,神情自若地闭目养神。
他坐在这个地方已有一些时间了!是那个年轻的警察领他到这个地方来的,然后他就离开了,房子里除了他之外,不再有谁!
孤独!
从昨日被领进小黑屋到现在,警察们不知为何都没有来审问过他,跟他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什么的。
这让他有几分想不通,当然也有些许苦恼,毕竟自己的手还戴着手铐呢,这样无声无息这么久,对他来讲可是一个大煎熬呢!
这样的不确定性恍如也在增加着,在这种环境和这种境地中,安静、不起波澜的安静他觉得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令他如坐针毡一般,但现实他又不能不坐,只能故作淡定地坐着,耐着性子等待着!
待会不会给我投个炸弹过来,把我炸得粉身碎骨去吧?!
前路莫测。
镇静吧,该来的、不该来的,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了的!
铁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
一身笔挺警服的林絮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蓝色皮的文件夹,接着顺手把房门关上,走到桌子前,望了一眼徐林,之后把文件夹放下,但没有去打开电脑,她只在椅子上坐下,打开文件夹看了起来……
少许之后,她望着依然在闭目养神的徐林几秒,然后起身走了过去,用笔戳戳他的肩膀:“醒醒,别睡了。”
徐林听到是她的声音,即刻开了眼,望着她,望了几秒,咧嘴一笑,道:“小姐姐,你终于肯来见我了,真好!”
林絮道:“看来你呆在我们这里呆得还挺舒服的嘛!”
“一点都不舒服,都快难受死我了!我一分钟都不想待了!”
“那怎么睡得那么舒服去呀?”
“这个……没事做啊,就只能睡觉了。”
林絮靠在办公桌下,双手交撘胸前,望了他几秒,咧嘴一笑,道:“你以前坐过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