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任然从梦中惊醒,病房里一片漆黑,微弱的月光和外面的路灯让任然感受到一丝丝的光明,她看着自己受了伤的手被他紧紧握在手心,他趴在床边睡着了,任然猛地将手从他掌心抽开,林宗越突然睁开了眼,他睡得很浅,任然有任何风吹草动他就能立刻惊醒。
“阿然你醒了,饿不饿?”林宗越轻声哄着。
任然避开眼睛去看他,有些哭腔似的哽咽道:“请你出去。”
林宗越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怕触及她的情绪,只好离开,走到门口时他滞留了一会儿:“我会把白一诺和纪淮安葬在一起。”
任然没有回应,但他能清楚地听见她的哭声,他最见不得她哭,她每掉一滴泪就好像一根针插在他心尖上,而他又无能为力。
房间内一阵关门声后又陷入了死寂。
林宗越站在医院楼下望着她的那扇窗户,过了好久,只见他默默的转过身百去,从他肩膀的起伏来看,他现在在生气,他在气自己。也许深呼吸会让他镇定下来,但也有可能会让他更加的暴怒。渐渐的,他的双手开始颤抖了起来,复杂的眼神里,痛苦、愤怒和无奈不断地交织着。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只见他咬紧牙关,嘶叫一声,将内强硬的拳头用力的击向树干,那皱着的树皮似乎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痛苦。他开始咆哮了起来,以自残的方式容来发泄自己的怒火。
这一晚,是任然人生中最漫长的夜晚,她一夜未睡,呆呆地坐在床上,没有流泪,似乎今天已经将这一生所有的眼泪都流尽了,她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地面,像一个活死人。
翌日一早。
“顾医生早!”
“早!”
顾烁言在医院里也是炙手可热的人物,有不少年轻的小护士的暗恋他。
这一整晚,顾烁言都是在医院的员工宿舍睡的,为的就是以防任然出了什么事,其实主要还是因为林宗越死活不让他踏出这个医院一步,现在就连他也成了林宗越安插在任然身边的眼线。
顾烁言悄悄走到任然病房,心想还想给她一个惊喜,结果打开门病房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床铺很整洁,手机和包都在这里放着,这里有单独的卫生间根本不需要出去。
该死!任然去哪了?
顾烁言怒气冲冲地跑出了病房,找到了负责照顾任然的护士:“任然去哪了?”
护士一愣,随后看了眼病房,顿时吓坏了:“不对啊,她昨晚一直都在啊!”
医院这一整层都被林宗越控制了,为了不让任然受到打扰,他将这一层所有病人都转移到了别家医院,要是让他知道任然不见了肯定会烧了这家医院的。
顾烁言扭过头就看见林宗越派来的两个保镖靠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睡着了。
顾烁言猛地拽起他俩,抑制着怒气道:“任然呢?”
那二人猛地惊醒:“夫人昨晚还在这儿的!”
“废物!一群人看这么一个人还看不好?”顾烁言吼骂道。
护士还是第一次见平常的阳光大男孩发起火来竟然这么凶,不过还有点儿帅,不过现在可不是犯花痴的时候,要是任然丢了,他们都得死。
突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小姐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楼下熙熙攘攘,顾烁言猛地一惊,是任然!她在天台!
“快给林宗越打电话!”
林宗越这一晚都在公司,现在正瘫在沙发上还没醒,突然一阵手机闹铃响起:“林总不好!出事了!夫人她现在在天台!她······”
保镖话还没说完林宗越就突然冲了出去,上了车,发了疯似的在路上行驶着,一路上忽视了无数个红绿灯。
该死!这么多人还看不好一个生了病的女人?任然要是出什么事,他一定血洗整家医院,让所有人为她陪葬!
医院天台,已经有两个保安上去了,他们不断安抚任然的情绪,尽量托住时间,就连院长也亲自出马,要是她出事了,这家医院可就倒霉了。
“任小姐,算我求您了!您快下来吧!”所有人齐声请求着。
楼下有不少围观者,消防队正在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