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任然独自来到墓地看望逝去的父母,往常人们应该都会带菊花或是百合,可是任然却带了一株彼岸花。
彼岸花的花语因国家的不同而有所差异。在中国的花语为纯洁优美,在日本为悲伤的回忆,在朝鲜是相互思念。虽然花语不同,但是都代表着悲痛的离别,代表着对无果爱情的思念。
与其说是祭奠父母,不如说是祭奠自己的爱情。
任然心里清楚,自己和林宗越终有一天会分开,这本就是错误,自然会受到惩罚,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今天不是周末,现在时间又很早,所以墓园人并不多。今天林宗越出差,她并没有去送机,去了,只不过是增添烦恼罢了。
“林总,夫人应该不会来了,时间快到了,我们登机吧。”林宗越一直在机场等她,痴想她会不会来送自己,就连亦宸都等得不耐烦了。飞机是林宗越的,自然是他想什么时候飞就什么时候飞,一切都是他说了算。
“走吧。”
飞机迅速地滑向跑道,冲向蓝天,这是他们结婚后的第一次分离。
······
“妈妈,对不起,您会不会怪我啊?”任然轻轻的抚摸着墓碑上母亲的照片,她无颜面对母亲,自己本是想亲手杀了他为父母报仇,却未曾想过自己居然爱上了他。
“妈妈,我真的很努力很努力地想要恨他,可是不管我怎么恨都恨不起来。”说着说着,眼泪便止不住地往外流。
正当她蹲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的时候,有一只手伸向了她,手上放着一张手帕,那手帕上绣了一个“然”字,布料也是上好的绸缎,看起来十分昂贵。
她抬头向那人望去,阳光打在脸上有些刺眼,可是并不影响任然看清他的脸。
“江舸?”任然有些意外。
“你怎么在这儿?”江舸父母健在,也没有什么兄弟姐妹,他出现在这儿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江舸一脸严肃地看着她,最后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吧,我承认,我在跟踪你,我只是想找你聊聊。”
“在这里聊也不太合适,我们找一家饭店吧,你想吃什么尽管开口,上次你请了我,这次也应该轮到我请你了。”
“任小姐傍上了林宗越果然越来越大方了。”他的语气忽然转变,令人毫无头绪。
“你说什么?”
江舸慢慢走上前去:“你的父母不就是被他杀死的吗?你这样,岂不是大逆不道?”
以江舸的能力,知道这件事并不会让任然感到奇怪,可是她不曾想过自己视为朋友的人居然是这么看她的。
她狠狠地在他脸上甩了一巴掌:“如果江先生是想挑拨关系那就大可不必了。”
江舸揉了揉自己的脸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开怀大笑起来:“你难道不应该问问他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任然愣住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说的没错,林宗越究竟是为什么害死自己父母的呢?记得他当时说过,自己的父母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难道他还有什么事瞒着她?
任然没有管身旁的人,疯了一样的跑了出去。
江舸望着她的背影面目狰狞地冷笑道:“林宗越,我们走着瞧。”
任然一路狂奔,所有的疼痛都被隐藏在乖戾的微笑里,越是笑,就越疼。
她跑到了林氏集团,等了半天电梯还是没来,最后她选择去走楼梯。她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前台道:“我要见林宗越!”
“夫人,林总他出差了,他没有跟你说吗?”
是啊,他出国了,任然真是急糊涂了,居然把这件事给忘了,可是她等不了了。“他去哪了?”
“巴黎。”
······
任然离开后打了辆车直接去了机场。
到了机场,任然赶快跑到自助台询问航班:“你好,我要一张今晚飞巴黎的机票。”
工作人员看了看信息后开口道:“只有今晚12点半的了,小姐您······”
“没关系,我要了。”
这一晚任然都没有吃饭,也没有休息,直到熬到了上飞机后才稍微睡了一会儿。
巴黎上午7点,林宗越起床吃完早餐后就开始准备今天国际会议的内容。
清晨,在繁华的巴黎里,可以隐约听到塞纳河畔巴黎圣母院的悠悠钟声。车上,林宗越看着窗外的风景不禁出了神,他在想她,他满眼都是的女孩······
巴黎时间12点,任然落地后没有吃早饭,现在已经饿得不行了,可是她现在什么都吃不下,出了机场,她上了辆出租车。
“Mademoiselle,oùallez-vous(小姐,请问去哪?)”
任然学习很好,精通多国语言,所以简单的法语还是能听懂的。
任然只问了出差地却漏掉了酒店名字,她抱歉道:“Excusez-moi,jevaisappelerd'abord.(不好意思,我先打个电话。)”
任然先是打了林宗越的电话可是没人接,他在开会所以关机了,任然想了想只好打了萧然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