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应事宜已准备就绪,金国方面也一再来人催促我朝尽快出兵,朕已经想好了,不日就让刘四厢到陕西传旨,命种师道为河北兵马大元帅府都统制五路兵马,统帅西军各将领率部往北境集结!”
闻听大战将至,师师的心里还是不由“咯噔”一下,又听到徽宗说刘錡即将远离自己,师师的心底更有一种失落感!而且刘錡已经请准了官家,得官家同意他参与征辽之役,那刘錡此一去,还不知何年何月能回得来呢!其实早知会如此,可如今事到眼前,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那四厢传旨之后,也要跟着去北境吗?”师师言语中难掩一种凄切,“四厢家里刚添了个儿子,想来他夫人也不希望他这般长久离家吧!”
“贤卿多虑了,那刘四厢本就是将家儿,他那夫人也是将门之女,有什么分不开的?”徽宗抚弄着师师的削肩,“不过四厢此一去,还得回京复命呢,何时派他往北境,也得看情势所需啊!”
次日徽宗召见过了刘錡,向他面授机宜。刘錡特来醉杏楼向师师辞行,师师娇嗔道:“官家真多事,为何派你去陕西传旨?难道只派一位御侍去不行吗?”
“此事说来话长,我原本以为种叔他们都跟我似的,热心于恢复燕云呢,可没想到,西军中的几位主帅都不积极,唯有那投靠了童贯的刘延庆主动些,而且刘部还参与了上次的江南平乱!”刘錡且喜且忧,“如今朝廷大计已定,官家是希望我能多开导开导种叔他们,不要消极观望,更不要拖延启程,以免错过了良机!”
“是啊,咱们也是顾虑重重,可如今朝廷大计已成,咱们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只望一切能顺利!”师师洒脱地一笑,“那四厢你去吧,务必早去早回!”
“呵呵,这一趟陕西我还非去不可呢,还有些家事要处置!”刘錡一拱手,“今日特来向姑娘辞行,我不在的这些天,千万保重!”
依依不舍地送走刘錡之后,师师的心里开始变得空落落的,每日家都有些索然、倦怠之感。幸好一日晚间赵元奴来了,师师还是很有兴趣听听她与陈东的近况的。
“姐姐,你说他呆吧,可又不像真呆!有两回他居然问我,说姐姐你是不是看上我了?我说哪能啊,师师姐姐眼光多高啊!”赵元奴学着陈东的口吻,“他说,‘那为什么马球赛那次师师会突然抱住你呢’?还说‘你生得俊秀着呢,师师看上你,也不奇怪’……”
“哈哈!”师师笑得前仰后合,半晌才止住,“我看啊,你还是跟他坦白了吧,再这样下去,他该疑心我是个花痴了!你们认识也有两年了,他也该晓得你的情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