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洋回家还真的跟程诗雨唠嗑了。
难道儿子回家,还坐下陪自己好好的说话,程诗雨是非常高兴的。
儿子的性格说起来跟他父亲有点像。不动如山!
说什么都,“嗯,我考虑下”。就没有了下文。
不能问,不能逼,一旦逼得他们开口,就会滔滔不绝不说服你不罢休。
女人的优势是吵架,男人的优势是理掏。父子两人不仅擅于理掏,还擅于打感情牌。
只要程诗雨声音一拔高,江如祖立刻满面苦大仇深,“当初你肯选择我,是我万分的侥幸!那个时候我就决定了,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无论任何的代价我都愿意付。”让一个商人说出这个话实在是不容易的……“所以今天你有任何不满,冲着我来。刚才是我蒙了心智,违背了初衷。我妈走的时候就对我说过,天下人皆可负,只有枕边的那一位绝不可辜负。”
程诗雨一开始被说的眼泪都逼出来了。
慢慢的,她免疫力强了,防御力高了。但是到了这个年纪,大家都是这个地位阶层的人,他还愿意伏低做小,还愿意给自己留下薄面,铺层台阶下,已经太不容易了。
她就认下了。
儿子不需要动用父亲这般猥琐的手段。儿子只要一手按住小心脏,可怜兮兮的看住她,当妈的就认了。
为了儿,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说起小点飞单的事情,程诗雨可得意。
“我认识她,我跟你说这个小姑娘!”
“认识……”开始心虚,“怎么认识的呢,妈妈?”
“老堂女儿回国我给摆的接风宴那次,这个小姑娘一直跟在丝丝旁边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一看就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姑娘家。我还想着有机会提醒一句丝丝,丝丝那丫头你也知道的,没什么心眼。对了你找机会跟她说吧,我一个长辈不大好说话。”
江洋默默的擦掉了额头的冷汗。“妈,你找她麻烦就是因为之前见过她啊?”
“我没有找麻烦!她在你爸酒店里飞单了你知道么?那个中介就在我隔壁,他们以为我不懂,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暗语。你才刚刚进去,他们就在背后搞小动作,当然要严惩立威咯。不然你爸送你进去干嘛的?就是要有自己人,他们才不敢乱来。什么酒店管理集团,内部还不是一团乱,自己包庇自己人。你要拿出雷霆手段来治理,晓得伐。”
“晓得了,妈!”
江洋对着手机屏幕看了半天。
算了,还是明天见到面亲自跟她说吧……这事没法解释清楚了。
桃乐丝倒真在家里等江洋电话。
江洋玩闹归玩闹,正经事上非常靠谱,说一不二的。说了给她一个交待就会给她一个交待,至于交待值得被信任几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走进浴室准备冲个澡,花洒刚刚淋下热水,手机就不断滴滴、滴滴。听起来也不是短消息的声音。桃乐丝包了块干发巾还是走了出去。
是钱包到账提醒!
一开始以为爹妈到了月底怕她把自己饿着,来济贫了。
可是不断的一两千,三四千的转,看了一眼转出方,她的心里暗暗有了底。
电话打过去,对方挂断。
再次打过去,还是挂断。
叹了口气,行呗!大姐。给你发消息呗。
【怎么啦,小暖?不是说好了不着急的么。】
凛西暖的声音在电话里冰冷刺骨,“姐姐,说的那么好听,怎么一转头就跟我哥告状了呢?既然在乎钱,就直接跟我说,我打工还你就是了。”
桃乐丝一头雾水。
“我们家情况是不好,家里父母都不在了。我也是想赚点钱,给我哥减轻压力。一开始没跟你直说是怕你不同意,觉得我年纪小不会投资,眼光不准。等有了回报,我都想好了,我们四六分,我拿四,你拿六的。”
感情是,拿着她的钱去做投资了啊!!!麻蛋啊。你你你倒是早说啊,妹子。
还以为被PUA了呢……
桃乐丝开始解释起来,“不是,我没有跟你哥哥告状啊。提都没提借钱的事。”
“他把我合伙人打了,非让人把骗我的钱吐出来。满意了吧,姐姐!”
再次被人强行挂断电话。
桃乐丝一把将手机扔在了地上。
默默一言不发的看着它,走过去捡了起来。
电子时钟正好跳跃到了11:44。
时间不早,也不晚。看对于什么人来说。
她开始走上了街头。
因为头发微湿,草率的用戴森吹了吹,里头的头发没有干透。风拂过的时候,有点凉。
小区里打着夜视灯奔跑的健身男女。还有穿梭不停息的夜宵外卖小哥。不时的停下来核对下定位坐标。
“请问,3号楼?”
桃乐丝朝着身后黑暗中某处高楼一指。
人们是健忘的。但只有那一扇门紧闭着,封条已经被房东撕破了,但房子始终没有能够租出去。
案件不大,也不轰动,但租房的客人总是能从各个渠道了解到这起命案,这是凶宅。
想要喝酒的时候才会想起,自己的酒友少了那么几个。
艾玛黄接到桃乐丝邀请的时候犹豫了那么几秒。
本来已经决定放弃了,但是艾玛黄说,“好嘛。其实我也想约你很久了。”
女孩子的友谊,有的时候真的只需要一个人先开口。
还是约在熟悉的襄阳南路。
艾玛黄轻车熟路的走进卡座,挥手与吧台后正在洗酒杯的老板示意。
卡座是需要定额消费的,艾玛黄却不需要。
类似于衡山路,田子坊,武康路等等地方的小店都知道她,一个常年混迹于高端轻奢品牌的老先锋。随随便便一篇游记就有百来万加的阅读量。谁都希望从这种人身上蹭那么一点流量。雪菲力掺1set的百利酒,艾玛黄新宠。
配上薄荷柠檬味的水烟,人间仙境。
“还以为我们要为了一个男人,分道扬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