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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侠消魔张(1 / 2)

神花洛 孙吾 更新时间 2020-10-05

 话说江湖上有一个九州镖局,已创建数百年之久,向来的行事原则是“以和为贵,万事福兴”。

见证了江湖的兴衰演变,其势力和驿点也是遍及大江南北。

与朝府的达官贵族、江湖的绿林豪杰,凡是有名有姓的都能扒出点关系,是受黑白两道都尊重的江湖行客。

这镖行干的是“行镖万里,替人分忧”的苦差事,甚至被称为“吃土财神”,可见其在江湖中的地位。

自从凌雲客栈一役后,采蝶后来的遭遇如前所述,钟离昉一众打道回府不知踪迹。

而断肠和尚挟着李行云去了九州镖局总号,去寻其父“混天霸”李郑瓮去了。

李行云一路上也偷偷试着运行真气冲破封穴,只觉胸口奇闷,脑袋奇胀,满脸通红,差点喘不过气来,只好作罢。

每天乖乖地跟着断肠和尚,一到时间便要断肠和尚为他解穴,否则一过时辰就会像运行真气般那样痛苦不堪。

这日到了京城,一入城门,便有镖行的人得到消息。

没走多远便有四个门人前来一见到李行云便喊道:“少主,少主,不好了,镖局出大事了。”

李行云本来一见到镖局的人甚是兴奋,至少心里不那么没底了,可听他们这么一说顿时心感惊恐。

忙道:“出什么事了?”

“少主,总号被东厂的人给围了,当家的正在周旋,但我看大事不妙啊。”

李行云听完看了一眼断肠和尚,断肠和尚依然那副表情,这门人也看了看这和尚。

开口问到:“少主,这位大师是你请的高人吧!看样子确实不凡。”

李行云却也不好实话实说,只是含糊点头。

硬着头皮恢复昔日少爷气势,对几位门人说道:“还不快点请大师回府。”

几人便匆匆绕小道回总号了。

刚到后门,发现竟有四个刁汉把守着,这李行云刚想上前说自己是九州镖局的少主,还没等开口,这四个刁汉直接欲拔刀相向。

怒吼到:“闲杂人等休得靠近,赶快散去。”

镖局的四个门人也拔刀相向,怒喊道:“敢在我九州镖局少主面前无礼,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四个刁汉一听是九州镖局少主,顿住相互看了看,李行云及门人还以为他们一听是少主便好礼相待。

哪知他们既没有好礼相待,却直接拔刀出鞘,立出杀招,武力相向,打了几人一个措手不及。

这断肠和尚在一旁也未动弹,只看着几人相互厮杀,眼看四个门人都被砍死砍伤,四个刁汉也伤的差不多。

就在这时,一个大步跃入几人圈内,使了一招“天崩地裂”,一拳击中地面。

极强极充沛的纯阳金刚之气从手臂传入拳头,再由拳头涌入地面,经拳头这么一砸,这金刚之气便如巨石砸入水中般四面激起气浪。

直接将几人尽数震倒,顿时眼冒金星,胸口闷热,内脏俱痛,倒在地上痛苦呻吟。

紧接着这断肠和尚再上前一拳将门砸倒,看了眼李行云,示意其先入其内,这李行云惊叹之余只好乖乖先行入内。

从后院进入前院,发现院内站了两拨人,一拨是李郑瓮带着几十号九州镖局的镖师在厅前,一拨是东厂葵花司刁水秋带着几十号人正与九州镖局对峙。

只听见李郑瓮说道:“请恕在下难以回答,刁公公也知道,镖局能立行于江湖几百年,靠的就是一个‘义’字。”

“这雇主是谁,所押运之物在哪要是今日李某说出口了,那就是坏了几百年的道上规矩,更是亵渎了我这份职业,还请刁公公体察。”

这刁水秋也并未开口,倒是身旁的四大掌使之一的阴公公替刁水秋开口。

说道:“大胆!在这里刁掌司就是规矩,掌司要你回答你就得回答。

“不回答那就是与我东厂作对,与东厂作对那就是与皇家作对,与皇家作对那就是与当今圣上作对,谁敢不回答?”

李郑瓮听后苦无应对,只好硬着头皮回到:“在下怎敢和皇家作对,吏部包大人和户部许大人都是在下的老朋友,这与皇家生意上的往来也甚是频繁。”

“再说,这镖行也只是收钱办事的营生,只管按照雇主的吩咐把货物送到即可,具体什么货物,雇主的详细情况我们也不会过多过问,还请公公息怒。”

“废话太多了。”刁水秋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

阴公公见状又接着说道:“此趟镖事关皇家要事,识相的就赶快交代。”

“先不说我不知道雇主是谁,如今更不知道镖物在哪,相信即使这样给公公说来也不会相信在下。”

“就算我知道,也绝不会说出口,绝不会从我这里坏了江湖道义,坏了我镖行规矩,恕难从命。”李郑瓮义正言辞地回到。

刁水秋听完正想动怒,却听见有人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原来正是断肠和尚。

一众人这才扭头看来,只见断肠和尚双手合十,礼毕后示意李行云向前走去。

待两人走到两拨人的中间,这断肠和尚手轻轻的按了下李行云的肩膀,这李行云便如千金压顶般跪倒在地。

神虎帮帮主屠隆见状开口到:“原来是少林孽僧。”

断肠和尚也未理会,只是对着李郑瓮说道:“三个时辰后,如果没有我独有的大金刚指为你儿子解穴,便会气血翻涌而死。”

“如果你告诉我关于《星云先书》的线索‘星云在上,先书在下’哪里来的,是什么意思,还有墨羽仙人在哪,我便可饶他不死。”

再看李行云,听和尚这么一说顿时觉得命已休矣,李郑瓮是什么样的人李行云再熟悉不过了。

把江湖道义看得比什么都重,在他眼里,道义就是镖行的根,是镖行赖以生存的根,如果根没有了,人在又有何用。

几百年的家族产业,如今在李郑瓮手里也守了快五十年,无论是江湖道义还是镖行规矩,在李郑瓮的眼里,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断肠和尚用此来要挟李郑瓮,估计也是多此一举。

李行云本以为到了总号,人多势众说不定可以拿下这和尚而为自己解穴,谁料父亲这时都是自身难保,想到这里只好泄气。

“怪和尚,没看到刁大人正在办案,要问话也轮不到你!”屠隆喊道。

断肠和尚好像也不在乎别人这样叫他,又似乎已习惯了这样。

“无妨,大师先请吧。”刁公公戏谑地说道。

也不知道断肠和尚听没听懂刁公公话里的意思。

竟依然一副憨笑样子回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有礼了。”

说完朝着李郑瓮接着说道:“李施主,可否告知小僧?”

这李郑瓮看着李行云,眼神中有百般的无奈和痛苦。

然后痛斥到:“大胆,你这江湖败类,佛门孽僧,敢在我九州镖局前造次,赶快放了小儿。”

看来李郑翁没有领教过这断肠和尚,他哪能听李郑翁之号令,其永远都是我行我素,阴晴不定,行事诡异。

听混天霸这么一说,断肠和尚倒也不怒,依然笑嘻嘻地说道:“那就告诉我星云先书的线索,告诉我自然就放了你这小儿。”

混天霸听后怒到:“放肆,刚才我与刁公公所言你已听到,”

“佛家以慈悲为怀,你竟如此狠心,这小儿的死活当真不管了?我只要轻轻一催内里,他五脏便犹如千斤重压,剧痛不堪。”

说着也就轻轻一催,果然这李行云就如同中了紧箍咒一般,疼痛难耐,在地上翻滚。

李郑翁见此状哪能不心痛,哪能置之不理,可如今之局势真是骑虎难下。

只好对李行云说道:“行云,过去爹太骄惯你,没有当一个好爹。”

“但有一句话你要记住,人活一世,有所为,有所不为,有时候是为自己所为,有时候是为别人有所不为,骨气长存,才能领悟。”

“如果都像这些鄙逆之徒,仅为了一些权势就做伤天害理之事,也只能得意一时,我们一定要做出一个正义之士该有的样子,起来。”

如果在以前,听完父亲这番话,可能对他来说也就是听一听。

但今天此情此景,父亲依然用这番话来教导他,让他觉得很惭愧。

平常并未听进去父亲的教导,更未按其教导行事,反而总是认为他那种古板无趣,甚至是道貌岸然的样子与世格格不入。

像他们这些公子哥们成天只知道耍乐耍酷耍威风,并不知道父辈们骨子里沉淀出来的东西是经历了多少风雨才换来的。

以前他绝对不明白,但现在从来都一帆风顺的九州镖局今天遇此大劫。

东厂向来在江湖上呼风唤雨胡作非为,有他们在的地方只有灾难,今天他们却遇到了,脑海里突然冒出很多。

有时候,觉悟和改变就是一刹那的事,有时候,只有经历那么一次痛楚,也许才会开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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