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华笑而不语，握着步枪带子的手微微收紧。
几个谈话间，第一批鼠群从二楼楼梯下来了。
数不清的老鼠，在一片黑夜里格外腥红外凸的眼珠，褐色的毛皮之下是健壮有力的后肢，前爪虽然不如后肢，但苏沫也能看清那爪子上如同淬了毒的黑色锐甲。
它们的速度很快，已到达一楼的大厅就如蝗虫过境一般密密麻麻。
“啊！救命！”
“救命啊！贺飞！救我！”
“该死！我被咬了！”
“...”
体育馆一瞬间就乱套了，所有人都在往外冲，视线受阻的黑暗中，脚下一只只眼冒红光的老鼠，学生们就如瞎子一般，两眼一抹黑。
唯一的光亮，是外面天空中洒下的一些朦胧月光。
已经在外面的国华，第一时间举起枪，枪口在鼠群上虚晃了一下后就对准了贺飞，他要杀掉他。
瞄准后正要扣下扳机，苏沫及时发现了他的举动眨眼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手打掉他的枪杆子弹射在了地上。
她笑呵呵道：“不好意思，不小心撞到了，你在瞄准什么？不是没子弹了么？”。
她的眼眸里有一丝危险和警告。
“一时着急想去帮忙，还有备用的一发”，国华也不清楚她到底有没有发现他的意图，但面前已经彻底混乱了，仅几秒钟，贺飞就被淹没在了人群里。
看来这人，是杀不掉了。
他顿时和蔼道；“你们小心点”。
苏沫看着他背枪走了眼神彻底凉了下来，刚刚...这人是要杀贺飞。
没有秩序的跑，大门都快被人挤坏了。
苏沫暂时打断思考，看着面前不停往外拥挤的学生，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一幕挺好笑的，心安理得受了同学几个月的帮助却仅仅因为陌生人的一句好听话，而变得猜疑和不相信最终丧命。
没经历过末日社会的荼毒，今天到是能让他们好好上一课。
里面，贺飞因为伤了一只手臂，在权衡利弊后，率先护着丁岩在内的三个老师往外走，可因为挤在大门口的人太多，一时半会，还出不来。
任凭他如何嘶喊给伤者和老师让路，都没有用。
苏沫看到了最初被抬回南楼的伤者里侥幸活下来的那个男人，当时他伤的最严重，却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
伤口没愈合的他不仅要注意脚下的老鼠，还需要提防被同学碰撞。
然而被变异鼠刺激乱了阵脚的学生哪里还顾得上身边的伤员，大家都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苏沫拿出刀，侧头看向陆琛，“我们帮帮忙吧，至少那群异能者给过我们住所，炼精厂的钥匙还在他们手里呢”。
陆琛也正有此意，不过大门口是挤不进去了，他观察了一楼的场馆，外面四周都是透明的强化玻璃，钢制结构。
“跟我来”他走到了玻璃墙边，手覆在了一面玻璃之上，极寒带着杀机的白色寒冰自陆琛掌心散开，几秒钟的时间就覆盖成了这一小面冰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