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当朝就明确表示不让钱明月佐政吗?怎么又嫌她躲懒?
是年幼心性不定善变?还是——
司马韧恍然大悟:“圣人年幼,总容易被外物扰乱心神,臣以为您需要继续学业,寻一良师加以引导。”
徐平成道:“圣人若继续学业,如何分神能处理政务。”司马韧想趁机把大权交给钱明月?他决不允许。
林长年说:“圣人政务繁忙,自然不可能像寻常少年那样潜心读书,圣人自幼博览群书,也不必如寻常人家子弟那样苦读诗书。只消找一品性中正之人,在圣人迷惑的时候进行适时点拨即可。”
徐平成不好再反对,他总不能堂而皇之地表示希望小皇帝走上歧途:“如此,自然是妙极。不过,林尚书可有人选?”
“大儒南怀安的亲传子弟罗素如今正隐居——”
小皇帝打断他的话:“隐居还能让天下人都知道!这是什么隐居?他在寻终南捷径吧!朕不准!”
“国子学教授——”
“朕堂堂天子,怎么能跟学子抢先生呢,这不是明君所为。”
林长年又说:“那用开国功勋如何?威远侯善治军,安国公能谋善断,保宁侯、成国公皆能佐君。”
那些功勋各个老辣,他们若进宫,对他极其不利。徐平成说:“圣人,他们是能臣,未必能做得了帝师。”
小皇帝叹息:“果真是良师益友最难寻。”
司马韧朗声笑了。
小皇帝好奇:“你笑什么?”
“说起来,先帝爷已经给圣人您定下良师了啊。”
小皇帝似是不明白:“谁?朕怎么不知道这事!”
众人却明白了,戒尺,是先生打学生用的。那钱明月可不就是先帝给小皇帝定下的良师。
“钱二姑娘。”
徐平成只觉得不出所料,正好,看看小皇帝对钱明月到底是什么态度。
小皇帝一脸无奈:“你们仗着朕讲究孝道,要听皇考的话,就总拿皇考做幌子,什么事都往上附会。”
“那戒尺,是在朕犯错的时候教训一下用的,不是说钱氏她什么时候都要看着朕,管教朕。你们曲解皇考的意思,难道是忠义吗?这难道是为臣之道吗?”
林长年不想再争论这个,还是处理正事吧:“良师还是慢慢寻吧。大婚仪注还有一些地方需要圣人定夺!聘礼——”
小皇帝跳起来:“朕没钱了!你跟钱氏商量商量,少给点儿吧!”
“回禀圣人——”无关钱,是到底拿什么形制的东西。
小皇帝根本不让他把话说完:“去跟钱氏说,或者你自己拿主意也行,别问朕。退下吧!”
“任长宗,你有什么事!说罢。”
任长宗说:“为保障大婚顺利进行,要提前对京城戒严,上直卫负责皇宫守卫,銮仪卫负责仪仗,已然分不出兵力。
且京城治安一直是五城兵马司,应当与五城兵马司妥善协调,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小皇帝理所当然地说:“那你去跟五城兵马司商量啊!你跑朕这儿来干什么!还一待就是一上午,是太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