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最寒冷的时候,螟裹得严严实实,从山洞出来一路走到山顶,他连衣服都没换,就点中了画面中的地球方块……
就像他想的一样,地球正是黎明,幽静的小道上一个人都没有,路的左边是一条小河沟,右边是一排排整齐的树。
螟飞快地钻进树林,麻利地换了衣服。
已经是九月了,不再像酷暑那般闷热,螟感觉非常舒服。
顺着河边走到立交桥,往右一拐,人员车辆突然增多,仿佛一下子就来到了喧闹的城市。
走在街道上,螟好奇地左右张望,前两次来都是黑天,看到的是灯火通明的景象,与白天完全不同。
越往前走人越多,上班的,上学的,骑车的,走路的,人们都行色匆匆。
走着走着,螟闻到一阵香味,他一扭脸,看到路边的店面前,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正掀开冒着热气的器皿,里面摆满了包子。
“不是馒头!”螟并不认识包子,感觉这东西跟馒头很像,但又不一样。
好多人围在那里,拿着手机比划,白衣服的人就把包子给他们。
螟感觉很新奇,有这种会出画面的东西,就能换吃的?他想了想,上次在宝轩府吃,好像没看到张小亮拿出手机。
他还没吃饭,闻到香味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又继续往前走,他没有手机,所以吃不了包子。
不久之后,他看到前面围了一大堆人,他走过去,就见人群中有两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正脸贴着脸争吵。
两人面红耳赤,唾沫都喷到对方脸上了。
螟很快离开了,他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看的。在他们的世界,看到这种情况都会躲开,因为很可能下一刻就会演变成厮杀。
又向前走了一会儿,他看到好多穿着同样衣服的人走进一个很高大的门,大门右侧的牌子上写着:新县一中。
螟站在这里看了半天,这才又向前走。他并不知道,此刻沈欣正在里面的一间教室内整理书包,在她的书里,一直放着一本新华字典。
螟又走了一会儿,停了下来,他是晚上走的,对艾薇家小区的印象并不是太清晰。
“好像还在前面!”螟回忆了很久,继续往前走。
路边有很多店面,大部分都是卖早点的,非常繁华。
突然,正走着的螟停了下来,他看到一个老太太正站在一个店面前,粗糙枯黄的手端着一个破旧的器皿,哆哆嗦嗦对着进出的人点头。
老人满脸皱纹,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非常破旧。
螟再次愣住了,在他的印象中,梦中世界的人都有饭吃,都有好衣服穿,也都干干净净的。没想到也有吃不饱穿不暖的。
“她真可怜!”螟走过去,从仓库中拿出一个馒头,递给老人。这次不是画面影响的,而是他本人的想法。如果不是人太多,他很想多拿几个馒头出来,或者拿一碗牛肉面给老人。
“谢谢,谢谢!”老人对着螟连连点头。
螟没说什么,只是给了老人一个善意的笑容,然后就走了。
没过多久,他又停下。这次他看到了一个瘦骨嶙峋的青年。这人只穿着破旧的短裤,上身光着,两条腿都没有了,下身放在一个带轱辘的小平板上。
螟走过去,又拿出一个馒头,放在他面前。
这个青年有些诧异地看着螟,好像愣住了似的。
而后在螟离开不久,他低声骂了一句,看看周围没人,把馒头扔在了路边……
“是这里……应该就是这里吧?”螟打量着老旧小区,犹豫了一会儿,走了进去。
在这个小区里转了一大圈,螟的脑袋有些大,这些楼几乎一模一样,他只能根据回忆,锁定大概区域,根本分辨不出艾薇家是哪一栋。
“这可怎么找啊?”螟一脸郁闷地在一栋楼的单元门口坐了下来。
“要不去外面等!她们总会外出吧。”过了好一会儿,螟站起来,又走向小区外。
与此同时,岩石公安局内,黄刚和十几名警察正坐在会议室内,表情严肃地盯着前面幕布上的投影。
一名年轻警察拿着激光笔讲解:“近半个月来,我市连续发生了五起少女失踪案件,几乎都在城乡结合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