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氏也看到了,也表示不认识,冲屋里头喊:“娘,咱们家来人了。”
“是谁啊?”
卢氏走路很慢,一连生了十个娃,又都没怎么养月子,身子差得很。
再且岁数也大了,有六十五。
余夏儿光听那虚弱的声音,就眼皮子直跳跳,真怕老太太一个没走好摔了。
“我……韦丽是我娘,我送人到你们村来,顺便给你们带你东西。”余夏儿从车上跳了下来,把东西一样一样卸了下来。
瞧他们的穿着,就知道他们日子过得不怎么样。
倒不是赚不到钱,而是赚了不够花。
她姥爷是个好歹是个秀才公,就算是摔了腿没法去镇上教书,只能在村里当个教书先生,一个月二三百文也是能赚到的。
可一个个不是病就是弱,时不时得吃点药,哪怕有几个闺女时不时补贴一下,家里头也还是穷得很。
婆媳二人听到余夏儿的话,皆愣了一下。
上次请他们吃席,因着枇杷村出事,他们都没去成。
后来就没再去,他们听说小丽的女儿脾气很是不好,不太敢去。
先前小丽给了他们那么多东西,他们拿了,心里头却都虚得很,怕会被找上门来算账。
现在人来了,还给他们送了东西来,看着不像是顺路的,东西老不少了。
余夏儿把东西都搬下来了,四下瞅了瞅,疑惑道:“我舅呢?”
佟氏赶紧道:“你舅舅这两天不舒服,正躺在床上呢。”
余夏儿‘哦’了一声,随手抱了个筐子,又拎了个大麻袋进去。
“着凉了?”秋天人爱生病,她猜测是晚上没盖好被子,给凉着了。
却佟氏说道:“家里头养的鸡死了,咱没啥得扔掉,煮着吃了。结果咱都没事,你舅舅却浑身上下不得劲。”
噗!
余夏儿差点让门槛给绊着。
“死鸡?发瘟死的?”余夏儿把东西放下来才问。
“应,应该是吧。”佟氏面对余夏儿的南问,显得有些尴尬。
虽说家家户户都是这么干的,谁家都舍不得把死了的鸡扔掉,都是煮了吃。鸡要是多的话,就拿盐腌着,放着慢慢吃。可还是好尴尬,总觉得吃死鸡有点丢人。
他们家就两只鸡,又瘦巴巴的,中秋那会干脆一锅炖了,结果韦琛吃完没多久就病了,一直到现在都没好。
余夏儿皱起了眉头:“病死的鸡,最好还是不要吃,有几率会被传染。”
佟氏就摇头:“没有了,就两只鸡,中秋那会一锅炖了。”
余夏儿:……
敢情你连瘟鸡都吃不上了是吧?
不过看了看这家,可以说是家徒四壁,倒也能谅解。
“我给你们拿了两只野鸡,两只野鸭,一只野兔,一条猪腿,剩下的都是应季的桃子,干果这些。干果还是刚打回来的,最好不要捂着了,容易坏掉。”
余夏儿正说着话呢,就看到舅舅扶着墙出来。
脸色苍白得下人,瘦得跟鬼似的,好像浑身上下都没有二两肉似的。
“这是……大丫?”韦琛有些迟疑。
佟氏连忙跑了过去,伸手扶着他到椅子上坐着,小声说道:“你身子不舒服,怎么还出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