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果然如沈澜所说的那般,不能娶帝姬沈母很是可惜,但没有帝姬还有上京的大家闺秀。
沈母绝不允许一个乡下黑姑娘进门,深觉丢不起那个脸。
哪怕沈青跪地绝食,沈母仍旧心硬,未有半分退让。
大雨滂沱,见小儿子仍旧跪在外面,沈父到底是心软了,劝说起妻子来。
“我查过那姑娘,只是性子有些刚,又黑了点,其实也没大毛病,既然青子喜欢,不然就让他娶了?”沈父说这话的时候,连自己都难以理解,为何小儿子会看上这么一个人。
论优点没有,缺点倒是一堆。
沈母情绪有些激动,声音变得尖厉:“不可能!我绝不允许那样一个毫无是处的女子进门,我丢不起这个脸。他现在还年轻,不懂,等日后时间长了,他自会明白我的苦心。”
“行行行,不娶那姑娘行吧,你别激动。”沈父都要紧张坏了,连忙拍了拍妻子的背安慰。
可能也是觉得自己太过激动了些,沈母声音缓了缓,说道:“你说上京有如此多端庄秀丽的美人,哪个不比一个小村姑好?我看他是被那小村姑灌了迷药。
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一个小小的村姑,长得还不好看,竟然也妄想嫁入我沈家。只要有我在,这小村姑就一天也别想得逞。”
沈母说着说着,突然冲外面大喊:“想要那小村姑进门,除非我死了!”
门外跪着淋雨的沈青低垂着眼睫,唇微动了动,却是无声,只是挺直的身子变得更加孤寂。
他始终无法理解,母亲为何会如此抗拒。
“青子,大军已经快到城门了。”沈澜撑着伞过来,心疼地看着幼弟。
这一招曾经他也用过,大冬天跪了三天三夜,滴水未进,最后还晕了过去,却仍旧未能打动母亲。
沈青抬起头来,沙哑地喊了一声:“哥。”
沈澜有些动容,弟弟脸上挂着雨水,可他却看到有两滴是从眼睛里流出来的。
“要不然就放弃吧,没有用的,母亲性子执拗,你又不是不知道。”沈澜抬起头看着伞顶,将眼中溢出的泪,硬生生压了回去。
那年母子三人去大觉寺上香,回来的途中遇到了劫匪,母亲把活的机会让给了他与弟弟,弱小的身子朝劫匪迎了上去。
最后虽然得救了,却得了一激动就容易晕倒的毛病。开始的时候并不明显,时间越长就越发严重。
父亲曾无数次与他们说,这是他们欠了母亲的,因此反抗不得,只能接受。
“哥,我要走了。”沈青从地上爬了起来,却因跪的时间太长,踉跄了下。
沈澜扶了他一把,他才没跌倒。
沈青已经跪了七天七夜,若非他内力高强,怕是早就昏死过去,更别说是站起来。
不过此刻,他也是耗尽了全身力量。
“爹,娘,儿子要走了。”沈青说完,又看了一眼门口,并未指望里面的人能出来,转身再度没入雨不,踉跄离开。
沈母以为小儿子进来与她告别一声,可等了一会儿,却没有了任何动静。
心头一急,忙朝门口走了过来。
门外跪着的小儿子早已不见踪影,唯有大儿子撑伞站在那里。
“你弟弟呢?”沈母问。
“走了。”沈澜视线转向门口。
沈母下意识要冲进雨中去追,却被沈父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