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说，他也要杀我。只有死人才守得住秘密。”
“裴梓归为了保守秘密而杀你，那么你把这个秘密先说出来呢？他会不会死？”
孟星澜伸手摸摸他的脸颊，陆知辰的脑子确实比不上他兄长，老天爷果然是公平的，武功太高的人脑子不能太好。
“如果我说出这个秘密，我先死，接着他也会死。我不说，他就要我死。你听懂了吗？”
陆肇摇头：“好了不得的秘密！无论如何你都要死吗？”
“要想保我的命，办法只有一个。”孟星澜忽然觉得心跳加速，恶念一旦升起，便难以驾驭。
“你说，我一定保你的命。”陆肇发誓。
“先发制人，杀了裴梓归。”她开始发抖，眼神却坚决。
陆肇沉默。
孟星澜也沉默，这不是个容易的决定，取人性命这种事，有违她的准则。可不计一些代价活下去也是她的准则。
暗夜静谧，炭炉的微光映照两人面庞，孟星澜的任何神情都逃不开陆肇的眼睛。她在迟疑，在犹豫，在害怕，还有坚忍和求生的欲望。
陆肇从胸口解下一块玉佩递给她：“这块玉佩你收好，危难时刻拿出来，裴梓归不会杀你。”
孟星澜没什么兴趣，勉强接过来端详一番，一块圆形血玉，放在掌心只占四分之一手掌，通身雕着镂空图案。咦，好像雕刻的是字。
她看不清楚刻的是什么字，于是举在手中就着微光细细琢磨，这血玉红白相间，像在牛奶中化开的丝丝鲜血。
“雕刻的是听风二字。”陆肇说话柔情似水，“蓁蓁，我不会让你死的。有我在，你一定平安无事。”
“听风？听风是什么意思？”孟星澜抚摸玉佩，心有疑惑。
“如果裴梓归要杀你，你把玉佩给他，告诉他你是听风公子的人，他便会放你一马。”他轻声嘱咐，“大多数时候，他要杀人都是派我去。给你这玉佩，只是以防他万一亲自动手。”
孟星澜叹息：“这块玉佩是保你命的。陆知辰，你在大周诈死，又在大齐改名陆肇，做裴梓归的侍卫，本就如行走悬崖边缘。如果有人拆穿你的身份，这块玉佩能保你的命。”
“我现在很安全。”陆肇越搂越紧，怀中的人怎么越来越冷，“而且我武功高，就算身份暴露，也逃得出去。”
“你拿回去罢，这块玉佩保不住我的命。”
陆肇不肯：“我说过我很安全，这块玉佩你拿好。”
孟星澜摇头：“听风保不住我的命，听风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没用，神仙下凡也保不住我。”
她反手摸一摸陆肇的脸，叹道：“我没骗你，真的。裴梓归想杀我，没有任何人能改变他的心意。”
“我不会束手待毙，总能想到办法，更何况我还有你做内应。这块玉佩你收回去，真的帮不上我。”她把玉佩挂回陆肇胸口。
她打了个呵欠，睡意弥漫。
再过不久天就要亮起，陆肇轻吻她额头，起身穿衣。
她没有开口要求陆肇替她杀人。
陆肇也没有主动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