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郑旭被杀,和蓁蓁离开是同一日……”孟执堂的眉头深深蹙起。
孟执堂又问:“陆家的那个陆知辰在不在顺京?”
“不在。我派人打听过了,小姐离开的前两日,他就出了顺京,南下景州去送寿礼。”
线索全断了,孟星澜认识哪几个人,他心里有数。孟执堂此时也有些发急,一个小女孩孤身出城,无论去哪里都太过危险。
已经五天,要出事早出完了。
“从哪个城门出的?”他又问。
“不知。所有守卫都说没见过她。”孟长怀回道。
“那就还好,她自己一个人无法混出城,定是有别人相帮。”孟执堂安慰面前两人,也安慰自己。
“孟叔,你辛苦了,休息一夜,明日回顺京罢。在家等着,她会回来的。对外不要声张,只当蓁蓁在府里。”孟执堂挥挥手让孟长怀离开。
“大哥!发飞鸽传书给全国的分堂,让他们都出动找罢,只有这样了。”林栖迟求他。
孟执堂站起身,走到林栖迟跟前,伸手抚他脸颊,温柔但坚定地说道:“不行。”
“我说过,她不能碍我的事。经营了这么多年的渠道,怎么能为了找她而冒风险?”孟执堂手往下移,揽着林栖迟的肩头安慰,“我知道你着急,但是我不能答应你。”
林栖迟急了,红着眼睛怒吼:“我只有这么一个孩子!”
“栖迟,你是大周的军人,不要为了……”孟执堂的话还没说完,林栖迟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孟执堂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长长叹出一口气,颓然跌坐。右手边是林栖迟刚刚喝过的茶杯,他摩挲着杯壁,思考孟星澜会去哪里。
“一定有人说了谎。”孟执堂低声自语。
……
“我可没说谎!”陆知辰一脸正经,“答应你的事一定办到。但是还得再等等,真的,我在等一样东西,今晚拿到了咱们明日一早就出发。”
孟星澜不信他。昨天上午陆知辰就答应了,到了今天下午还没出发。
她一脸郁闷前面走着,不理会拉扯她衣袖的陆知辰。这人真烦,说话不算话,还天天说好多话,从来没见过这么吵闹的人。
“哎呀孟星澜,你等等我啊!”陆知辰随便迈腿就能跟上,偏要撒娇。
孟星澜不理他。
“孟星澜,出个声啊,你要去哪儿?”她越不高兴他越高兴,自己都觉得奇怪。
“孟星澜……”粘人的陆知辰还不放弃。
“我去买酒,你别问了。”孟星澜做不到无视他,只得认栽。
“买酒做什么?你上次喝醉了出了什么事不用我提醒吧?”陆知辰知道她不会自己喝,故意逗她说话。
孟星澜攥紧拳头,压抑自己想趁半夜拿被子闷死他的念头。
她斜着眼睛瞪陆知辰,气呼呼道:“闭嘴!”
陆知辰一脸无赖笑容,手指圈着她的一撮头发绕啊绕,毫不在意她的凶相。
“我打算找个酒坊,买几坛子好酒送给郝伯伯,作为贺礼。”孟星澜拍开他的手,一口气把话全说完,盼着他别再问了。
“你知道哪家酒坊好吗?”
孟星澜仰天哀叹,天啊,这个人怎么还在问。
陆知辰拉着她的袖子,拐了个弯:“我带你去。早说买酒不就得了,白白走了大半日的路。”
到得酒肆,孟星澜看着十几种酒有点拿不定主意,问店主:“哪种最贵?”
“哈哈,小店价格最高的酒是梨花白。不过这会儿要入冬了,桂花酿卖得最好。”店主客客气气介绍道。
她还是没主意,看向陆知辰。
陆知辰双手抱胸斜斜倚在墙边,知道她要问什么,就是嘻笑着不说。
“两种各拿十坛。送到会友镖局。”死了张屠夫,也不吃带毛猪。
“郝伯伯爱喝东福老烧。”他以为孟星澜会服软的,竟然没有。哎,过刚易折啊!女孩子脾气这么硬可不好。
“刚才的不要了,拿二十坛东福老烧。”孟星澜立刻改口,对着店家下订单。
陆知辰自觉掏钱,然后带着她往镖局走。
“孟星澜,以后我生辰,你送不送我礼物啊?”
“你生辰什么时候?”
“三月初一。”
“知道了。”
“送不送礼物啊?”
“……”
“到底送不送?”
“……”
“哎,孟星澜,别走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