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委屈您了……”白霜看着面前的白子夜不忍道。
“习惯了!”白子夜淡淡地说道,这样随意的姿态却是让一向看惯了生死的白霜都有了几分心疼,都道是少主她自幼身份高贵,却没人知道她自幼失去了多少,都说人生皆是有得有失,他觉得自家少主除了拥有这个枷锁一般的身份,其它什么也没得到,失去的却多得数不胜数。
白霜按例给白子夜扎了几针之后便推门退了出去,白子夜闭着的眸子忽然睁了开来,自袖中掏出那个绣得四不像镶金边的白色荷包,放在手中摩挲了许久,这是她自水中捞出那孩子时从他手里拽出来的,想着他趴在自己脚边苦苦哀求的模样儿,心口处又传来阵阵刺痛。
收了手中的荷包,白子夜却迟迟无法入睡,窗外的虫鸣鸟叫都已停止,没有人注意到那窗口处飞出一抹白影儿,直奔内院的方向而去。
窗户里面,景儿趴在床边睡得正香,白子夜盯着床上的小人儿看了许久,才飘身而入,替他把了脉后发现的确没有大碍,一直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将袖中的荷包掏出放到他的枕边,白子夜又如来时那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里。
第二日早晨,宋翱便听说了弟弟落水的事情,连早饭都未来得及用,就直奔后院,此时的宋锦瑟已经醒来,正一脸委屈地靠在床头,在景儿的服侍下喝着粥,瞧着他脸上并无异色,宋翱提了一早上的心才放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宋翱走到床边看着自己的宝贝弟弟急急问道。
“没事儿,就是不小心掉进了后花园的池塘里。”宋锦瑟委屈地撇了撇嘴,看着宋翱说道。
他早上一醒来就问了景儿,本以为是子夜姐姐救了他,可景儿却说送他回来的是一位公子,原来她是真的恼了他了,竟连他的死活都不管了,一想到这些,宋锦瑟就难过得紧,看着姐姐一早儿就过来瞧他,那人却始终没有出现,便忍不住红了眸子。
宋翱接过景儿手里的粥碗,摆摆手让下人们都退了出去,才小心地吹凉了,一口一口地给宋锦瑟喂起了粥,看着自己那个向来无忧无虑的弟弟此时正红着一双眸子慢慢地咽着口里的粥,宋翱心疼不已,他可是她最疼爱的弟弟啊!
“瑟儿,你来东宫也有一阵子了,父后多次派人来接你皆被赶了回去,如今父后想你想得紧,你……”宋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宋锦瑟出声打断。
“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姐姐是嫌弃瑟儿了吗?”宋锦瑟红着眼睛看向宋翱,仿佛只要是她点头那眼泪就要滚出来似的。
“怎么会呢?瑟儿便是在姐姐这里住上一辈子,姐姐都是高兴的。只是,如今姐姐是怕照顾不好你,让你在这儿受了委屈……”宋翱是什么样的人,宋锦瑟的那点儿小心思怎么能够逃得过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