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么相信我,不怕我故意骗你?”
生平第一次被人这样无条件的信任,沢岸发自内心的觉得整个灰暗的世界刹那间变得光明了。
陶夭夭瞪大眼睛,“你说真的还是开玩笑?”
沢岸哪里舍得骗她,起身倒了一杯水温开水递到陶夭夭手中,“你是我发誓一辈子要守护的小公主,我欺骗谁都不会欺骗你的。”
话说得那么好听,陶夭夭半信半疑,“是不是骗我,我自己能够判断,那你说吧,最好拿出点像样的证据。”
不然光是一面之词,她是绝对不可能相信的。
陶夭夭平时神经大条,选择性的事情她可比谁都要精,想要占她的便宜纯粹是做春秋大梦。
沢岸微笑不语,起身朝着床头柜走去,抽屉一打开,手中多了一份提前准备好的文件,他把文件直接递给了陶夭夭。
“这是……”陶夭夭皱着眉,不知何意。
沢岸摊摊手,闲适的坐在沙发,长腿交叠优雅的端起服务员事先准备的茶水珉了一口,“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这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同样也夹杂了一份关于陶夭夭走失的具体资料。
看着上面的白纸黑字,陶夭夭清清楚楚的看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中五味杂陈,落在纸张之间的手指止不住的颤了颤。
唇动了动,可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一定不是真的……
怎么可能是真的!
沢岸皱着眉,一脸严肃接过她手中的资料,知道她一时很难接受,格外耐心解释,“你的生父是海外最著名的珠宝大亨穆晟昀,其实他一直都在寻找你的下落,当初他不知道你还活着……”
“上面说的都是真的?”陶夭夭冷声打断他的话。
沢岸:“……”
“我问你资料上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陶夭夭的情绪一触即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低气压,脸色阴沉,捏着文件的力气也格外用力。
沢岸宽大的手掌包裹着她的手,珉了珉绯薄的唇,低声安抚,“他不是不要你,只是当时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时之间没办法解释清楚。”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是想要告诉我,是我的亲生父亲把我送到了那个地狱一样的地方?”
看着上面的资料,陶夭夭突然将脑海里丢失的记忆全部找回来了。
第一次待在组织的时候并不是八岁……
而是,五岁。
送她到那个鬼地方的人并不是其他人,而是被她'称之为父亲的那个男人。
穆晟昀!
“夭夭,你没事吧,你是……真的都想起来了?”沢岸紧紧盯着陶夭夭的神色,担心错过任何一丝一毫的情绪,眼神幽暗却透着格外明亮的光。
他激动的抓着陶夭夭的肩膀,咧着嘴笑得像个有糖吃的孩子,“那你……有没有想起来我是谁?”
陶夭夭怔怔的点点头,吸了吸鼻子,小鸡啄米般的点头,“每次疼的时候,是你给我糖吃。”
还说要一直保护她。
她都……想起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想起来了!”
沢岸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抱紧了失而复得的人儿,最初的惶恐,茫然,失落哪怕是来自灵魂深处的绝望在抱着陶夭夭的时候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小公主,从始至终还是他记忆中的小公主。
陶夭夭不习惯和异性这么亲密,硬生生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不自然道,“沢岸,我有话对你说。”
“不……不好意思。”
沢岸挠挠头,一米八大个的铁血硬汉像个害羞的小女孩。
陶夭夭现在正眼瞧着眼前的男人,感觉顺眼多了,嘴角自然而然弯着两个小梨涡,语气放软。
“你还在组织里做事?”
“呵呵,一上来就这么直接?”
沢岸笑笑,也没打算隐瞒陶夭夭,“其实我早就想离开了,只是你也知道,很多时候并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的。”
陶夭夭缄默,灵动的眼眸反映出男人冷峻刚毅的面容,心有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