堽城县赵府内,月上柳梢之际,也是守卫在这里的士兵换班更替之时,一道狭长的身影裹挟着阵阵清香在高墙房顶上穿梭。
看那黑影轻功了得,登萍度水走谷粘棉,一看便是多年登高飞檐之辈,但似乎对这里并不熟悉,兜兜转转好长时间才找到了想要去的地方。
这里正是赵家家主赵起舞的书房,外面并没有站岗的士兵,每隔半柱香便会有巡逻队经过于此。
房间里面烛影卓卓,一位中年男子靠窗而坐,借着微弱的灯火研读手里的书籍。
灼华屈身躲在暗处,看着下面的场景微微蹙眉,匆匆一瞥并不觉得程虎控制了赵起舞的自由,反而是他有种刻意营造的逢迎配合之感。
又等待了一会,趁着一个间隙飞身下楼,毫不客气的直接推门而入。
看着突然闯进来的黑衣人,赵起舞没有过多地惊吓,只是微微发怔,略微迟疑的问道:“你是何人?”
关上房门之后,灼华静静的坐在了他的对面,褪下这面的黑纱,低头看了一眼,手中拿着的竟然是本老子所著的《道德经》。
“赵老爷,好雅致,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看书。”轻笑一声看了看木窗,“不过这夜已深了,还是关上窗户莫要着了凉。”
略微的一犹豫,赵起舞还是起身轻轻地把木窗关上,留了一条巴掌宽的缝隙。
颇具感慨道:“以前大把的时间都用在了生意上,现在反而能静下心来,慢慢的品味经典的著作。”
随意把《道德经》放在了一边,抬头看着灼华问道:“姑娘深夜至此,不知有何要事?”
“我是来救你的。”
闻言大笑,赵齐舞一捋胡须,目光炯炯的盯向了眼前的女孩,这个年龄和自己女儿相仿的医师。
灼华对此毫不避讳的,直直的对视过去,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宛如一滩秋水,泛不起一丝的波澜。
少顷,赵起舞收回目光缓声道:“你.....是来杀我的。”
或许他说的没错,现在这种情况下,他待在府里什么都不去做,反而是最安全的,任何异变的出现,只会让这个局面更加的糟糕,甚至可能失控。
他在商场浮沉半生,现在只求能够安稳的度过这次危机。
没有反驳他的话,灼华伸手捡起了那本《道德经》,顺着书中的折痕,慢慢的翻看着。
房间里安静的出奇,赵起舞也没有出言送客,只是静静地靠在了椅背上,低头看着手掌心里不知道想着什么。
《道德经》是一本名著,深奥难懂,很多年前也曾在教书先生严逼之下拜读过此书,最终也只是略知皮毛而已。
大致看了一下,手里的这本虽然是本古书,却和市面上的手抄版内容一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