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应该是隔壁的深闺,高过院墙的竹子挡住了大半的面容,但是仍能感觉出秀色可餐的样子。
四顾无人,左鼎仰头唤道:“姑娘,不知你为何而伤心啊。”
姑娘这才注意到楼下的小巷中,竟然还有一个人,不知他是从何时来到这里的,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低头不语。
“无事的,姑娘。”左鼎走前了两步,却还是被竹叶挡住了视线,只的继续劝说道:“人生在世不称意的事情很多,转眼间便会忘却,看开些便好了。”
楼上的那位千金螓首微探,仿若要看清说话人的面容,可怎么也看不到,轻轻叹息一声只得作罢。
“月亮还有个阴晴圆缺,若是总这般伤心,势必要伤了身子。姑娘若不嫌弃尽可娓娓道来,小生必当洗耳恭听。”
片刻安静之后,莺声传来:“我只是在梦中见到了久别的亲人,一时思念导致的,如此窘态让公子见笑了。”
哦,原来是这般。
左鼎了然的点点头,又说道:“有待亦不待,当归未当归。既然姑娘思念故人,想必那故人也很想念你,大可不必为此伤神,机缘到了总会相见的。”
清风吹过,吹乱了枝头,吹动了竹叶,也吹动了两人的衣衫和青丝。
一瞬间四目相对,两人看的着实,一股情愫在心中诞生,整个世界仿佛都变了颜色。
清风过后竹竿恢复了本来的样子,竹叶重新挡住了两人的视线。
女子此刻已然羞红了脸,娇羞道:“起风了,奴家要关窗了,公子回吧。”
莺莺一语飘进了左鼎的心房,似乎打碎了什么东西,竟然让他感觉有些失落。抬头又看了一眼窗户的位置,却仍被竹叶遮挡住目光,眼神中尽含恋恋不舍。
须臾,左鼎转身叹息离去。
大院中的二楼闺房中,那名美丽的女子仍站在窗前,透过镂空流云的窗格看着巷子,巷子中有一名男子离去的身影,尽显孤寂。
一头乌黑的秀发飘逸洒脱,头顶的蓝色束带随风飘逸,像是再向她招手,却渐行渐远。
“蓝色束带....”
小姐坐在铜镜前,梳理着长长的秀发喃喃自语,水汪汪的大眼睛没有焦点的看着桌面,不知所想。
盯着黑眼圈的左鼎,失魂落魄的来到了宏济堂,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走着走着来到了这里。
难道回客栈睡觉不香吗?
林飞兰正在小院煮水,见到有人进来,探头一看竟是左鼎不由得愣住了,满脸都是问号。
灼华还在楼上睡懒觉,师父和邹秋不会来的这么早,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大早上跑到这里来,但是她可没时间招呼,道声自便没有再理会他。
左鼎也没有见外,直接坐到了堂中的坐诊案前,单手托腮望着门口发呆,神游不知哪里。
抽闲的林飞兰来到堂屋看到入定的左鼎也没有惊扰,端着盆热水上了二楼。
把事情跟灼华一说,起先还不信,换了身衣服跑下来一看还真是。不由得愣了愣,昨晚没打他啊,怎么大清早跑这里来讹人那。
林飞兰小声道:“会不会是失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