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守时既然敢上台,那自然是有所依仗,此时的他还不知道台下的裴韵书对他的足够相信。
站在舞台上的赵守时环顾四周,尤其是那群参加或准备参加海选的选手们聚集的地方。
有道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赵守时也是如此,什么乐器都没带的他总不能给大家表演个吹口哨吧。
好吧,要是这样可以,赵守时自然是做得出来的,但他怕把台下的这群人给吹尿了。
条件反射嘛,这玩意是本能反应,谁说的都不算的。
苗淼见赵守时东顾西望,还当他这是上台后的紧张。
上前两步借着把话筒递给赵守时的机会,低声说道:“不用紧张,放平心态,不管唱的怎么样,都是一种对自己的突破,重在参与。”
赵守时讶异的看着苗淼,觉得这小妞对自己这个陌生人都这般和善,说明她的性格是真不错。
可惜不是自己手下,要不然值得培养。
不怪赵守时这般想,他这是先入为主的思维作祟:既然可以主导一次海选,那肯定不是新人,p偏偏自己不认识,那就说明她不是紫禁城影业的人。
而本季的【好声音】的制作方只有紫禁城影业、帝都卫视与东方传媒,那就只能是后两者了。
面对苗淼的好心安抚,赵守时自然不会过于无视,抬手做了个弹吉他的动作,他开口道:“这次出来的匆忙,没有带吉他。你们这里有没有备用的借我用一下。”
苗淼抬头看着赵守时的脸,总觉得眼前这位有点眼熟,只不过根本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仔细打量一下,这位的身材高大魁梧,脸色黢黑,只不过不是健康的那种嘿,有点暗淡无光。
而且黢黑的肤色下是遮掩不住的无血色的苍白,这让苗淼确认自己没有见过他。
但并不妨碍苗淼从他脸上察觉到真挚的笑容,心中暗道:“如果他的身体健康一些,应该也会是个阳光大男孩吧?”
想归想,苗淼并没有忘记正事:“我们车上好像有吉他来着,就是质量没多好,而且好长时间没用,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你要是不嫌弃,我就让人去找找。”
赵守时笑着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苗淼点头表示知晓,刚要转身让台下的一位工作人员去找,可谁想齐熏却出言阻止。
齐熏倒不是不想让苗淼把吉他借给赵守时,她是怕赵守时这是使得缓兵之计,一会就会以各种理由推脱。
例如找吉他的时间太长,他有急事要离开。
例如吉他质量不行,例如吉他音色不好,例如吉他生涩,亦或者找来的吉他直接就是坏的。
齐熏打定主意要消灭一切不确定的因素。
走上近前的这短短片刻,她便有了主意,指着一旁选手的聚集区,齐熏说道:“与其现找吉他,还不如跟其他选手借用一把。
相信他们的吉他不会太差,而且作为经常使用的乐器,音色、音准必然早已调校准确,拿来就用即可,这也可以节省时间,毕竟后面还有选手要参加呢。”
齐薰的话乍听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不等苗淼与赵守时开口,齐熏便对选手区的某一人开口。
大家毕竟都是蓉城大学的学子,而且大学里面唱歌好,是一项加分项。
那也算是学校内的知名人物甚至是风云人物,互相认识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位被齐熏点名的同学叫张前进,曾是蓉城大学评办的【校园十大歌手】的第十一名。
听闻外国语学院的系花问自己借吉他,自然是颠颠的跑上前去,双手捧着吉他送至齐熏的面前。
脸色虔诚,就像焚香上供一般。
齐熏的语气虽然清冷,却也算是道了谢,接过吉他就递给一旁的赵守时。
后者顺势接过,挎在肩头轻轻拨弄两下,声音清脆、纯净,是把很不错的吉他。
只不过这把吉他应该归类与电吉他一列,可赵守时想唱的歌是一首民谣。
倒不是不能用,就是民谣的一些特色无法用这把吉他尽数展现。
赵守时原本还想问有没有其他型号的,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一个是眼前的环境本就简陋,不是专业录音棚,又没有国内顶级的和声伴奏,就算给把顶级吉他也没用。
那还要什么自行车,将就一下吧。
另外一个就是这位张前进同学好像并不高兴自己的吉他被自己之外的另一个臭男人把控在手中肆意玩弄。
赵守时知道有些音乐人对自己的乐器是视若珍宝的,甚至重视程度堪比情侣。
只当眼前这位也是这样的怪咖,赵守时自然不好过于刺激他。
要过调音器,尽量调节成自己习惯使用的音准。
调校过程中,赵守时还把调校方法这位吉他的主人一一阐述。
赵守时的想法很简单,他就是想着这位只要明白自己如何调的,就可以依样调整回来。
调音准、试音色这种在在赵守时看来稀松平常的事情,落在张前进的眼中却无异于大师水准。
他这个校园歌手大赛的第十一名懂个毛线调吉他啊,他就是买吉他的时候请人家老板顺道给调好。
就这么一用两年,至于音色、音准有没有跑偏、失真,他是完全不在意的。
当然,主要是听不出来。
在张前进的心目中,吉他?能出声就代表好用。
再一个就是钞能力作祟,过万的吉他即便音色有些许的偏差也比几百块钱的吉他要好不少。
之前还扭捏的张前进在这一刻是心甘情愿让赵守时使用自己的吉他,甚至还替自己的吉他庆幸。
得遇明主啊。
跟着自己那就是吃糠咽菜的明珠暗投。
要不是当着台下数百同学的面,张前进都有心抱着赵守时的大腿拜师学艺。
赵守时能够察觉到张前进眼神的变化,虽然猜不透这货心里在想什么,但不影响赵守时心中恶寒。
只觉得可怕的赵守时默默后退两步,拉开与张前进的距离,他这才对苗淼说道:“能给我找张椅子吗?站着、、怪累的。”
苗淼听到前半句时,还当这位是为了尽最大可能展现自己的音乐功底,自然不会拒绝这点小要求。
但听到后半句时,她却不由的心中一叹,这么好的青年却重病缠身,甚至连站着唱歌都承受不了。
真是太可惜了,只能祝他平安吧。
很快就有工作人员拎着椅子放在赵守时的面前,而且很体贴的是一张带靠背的。
可能是担心赵守时一首歌唱不完就背过气去。
被人可怜千百遍的赵守时其实完全不知道,顺势坐下的他咳咳两声,清清嗓音,也示意台下安静。
很快,在吉他奏响的前奏中响起赵守时的歌声。
【让我掉下眼泪的,不止昨夜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