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相安无事的日子持续到一个男人的出现。就是那个男人的出现,打破了两人原本平静的生活。让两人关系变得紧张起来。
这个男人姓张,名明亮,是张媒婆的亲侄子。说起来,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张明亮的爹爹早逝,留下他跟他娘亲两个相依为命。可好景不长,她娘亲因为接受不了他爹爹的离去,一直郁郁寡欢,没过几年也离他而去。他娘在临终之前嘱托他,让他来投靠无儿无女的姑姑,并把姑姑的地址给了他。就这样,他安排好娘亲的后事后就到镇上来找他姑姑了。
本来家里都是些女的,突然间有个男人在,一开始都有些不适应。但他们几个年龄相仿,没过多久就熟络起来了。都是些情窦初开的年纪,时间长了几人就产生了比较复杂的男女感情。这些,张媒婆全然不知。
原本和睦的师姐妹两个,因为一个男人而变得争风吃醋,暗自较量起来。可能是男人厌倦了这样单一的生活,在某一天的晚上留下书信,就这样不辞而别。
原本对于侄子的离开,张媒婆是不在意的。因为她觉得好男儿志在四方,不能被一个地方绊住脚步。但令她没想到的是,两个徒弟在知道这件事后,情绪特别的激动。都相互埋怨起来,还打起架来。她才知道事情没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在不知不觉中,她错过了很多东西。但那些东西已经挽回不了了。后来她想通了,对外宣布金盆洗手,她年龄大了,也到了该享受生活的时候了。以后应该都是年轻人的世界。很多东西她已经无力改变了,就让他们年轻人自己解决。于是,她叫来两个徒弟,将她毕生所学的东西都交给了他们。至于效果如何,也只能靠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一直到张媒婆走的时候,李夏两人的关系还没有得到缓和。这种紧张的关系越演越烈,以至于后来发展为两个人门下弟子的相互斗争。这几年两个互相抢着说亲一较高下的事不在少数。这不,前几天夏媒婆听说李媒婆接了郭员外家的活,说亲的对象是一村姑,记得之前镇长家找她想让他帮着他那不成器的儿子说个能干的媳妇,她原本打算辞了,就镇长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在镇上已经是花名远扬了,谁家姑娘说给他,那简直是直接往火坑里跳。但一合计据说她师姐要说的那个村姑倒是个能干的,听说还在镇上跟祥云阁的老板娘合伙做生意。这姑娘一看就是个明白人,有主见有能力,说不定还真能把镇长那不成器的儿子给调教好,到时候也是一段佳话。打听到师姐今天要来,她也跟着跑来了。也就有了刚刚那一幕。
“我倒是想知道,你这又说的哪家的公子呀!别为了跟我一较高下,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拉来充数。”
“笑话,我保的这门亲事可是镇长家的公子呢!他如果是乱七八糟的人,那其他人更不用谈了。”
“切,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镇长家的那个败家子呀!那家伙又赌又爱逛青楼的,这样的人你还好意思说给人家姑娘。我看你这是真的把人往火坑推!”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郭家二公子,就一个书呆子。读了那么多年的书,没有半点长进。连个童生都没考过。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出息呀,也就是家里有点薄田有点钱。以后怎么样,谁知道呢!”
两人越说越离谱。完全是违背了媒婆的原则,这要让他们师傅知道,非得被气死。他们也是为了争个高低,忘记一切了。
旁边的胖婶看得那叫一个起劲呀!她还嫌不过瘾,把村里其他几个爱好八卦的人也都给叫来了。一群人看得正欢呢,正主一洛从外面回来了。
“两位大婶,谢谢你们的好意,我哪个都不会嫁的,慢走不送!”
“你这丫头从哪儿冒出来的呀!没听说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呀!你这姑娘家家的跑出来说算是什么事呀!你爹娘都还没吭声呢!你自己怎么能做主呀!”
“就是,就是,我们当媒婆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家长没啃声的,姑娘自己跳出来反对的呢!你这样,以后还想不想说亲呀!这么泼辣!你可知得罪我们这些人的后果吗?!”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两人第一次一致对外。难得的默契。
“各位,请息怒!既然大家今天都在这儿,我也就直说了。我家洛儿已经定亲了,她跟我家大儿子自小就有婚约。我们两家是世交,他们从小就定了娃娃亲,两家早已换了庚帖了。洛儿自小在我们家长大,跟我们两夫妻的亲闺女一样,我在这儿保证,以后她的婚姻她自己做主,就算是不嫁给我们家大儿子,我们也毫无怨言。都会无条件的支持!”
夏家爹爹的话音刚落,旁边的人都愣住了。这真是史无前例呀!谁家姑娘不是听从父母跟媒人的安排呀!还第一听说能够自己做主的。这夏家还真是惯洛儿那丫头。
一旁的一洛也愣住了。她真的没想到爹娘会这么的民主。她是幸运的,能够有这样的家人。
既然主家都这样说了,他们这些媒人也就不好多说什么。李夏二人对望了一眼,很自觉的离开了夏家。
这一局,他们二人,谁也没有赢!这个结果对于他们来说,也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