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融资本来就具有不确定性,你不能拿着一个不确定的东西去忽悠客户签署确定性的补充协议,更不能为着摆脱责任连诚信都顾不上了。
若是吴鹏总今天签署了补充协议,而你最终却不能让吴池总完成对春实智农的一个亿的定增,这跟满嘴跑火车有什么区别?
这件事情,最最应该承担责任的是我们新任的领导人孟串儿孟总,而不是你一个为了她身先士卒的一线员工,我对孟总缩头乌龟的行为表示遗憾。”
吴鹏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心里开始噼里啪啦打着小算盘:吴池完全不懂投资,赢肖教育怎么会派这么个人去管理2个亿的私募基金?这是目前最大的疑点。
然而看上去钱一明和付康是一条战线,于畅跟他们不是一伙的,否则自己心里的疑点不会被钱一明如此尖锐地摆在桌面上;
而钱一明跟付康似乎不希望这一个亿的融资进行下去,根据奸诈性去推算,钱一明和付康加起来的奸诈性远大于于畅,这笔融资成功了显然跟他俩没关系,
他们要是不阻拦,就说明这笔融资成功概率非常渺茫,渺茫到没必要阻拦;他们如此阻拦,恰恰说明这一个亿是有希望成的。
吴鹏的脑回路也是转得非常迅速的,逻辑也无懈可击,只可惜吴鹏现在好像进了一个卖股票的骗子群,负责分析股票的分析师、赚到钱的散户,求指导的小白,故作深沉的资深股民,掌握内幕消息的资本方全是骗子。
那种股票群到最后会让你知道,全群一百多人,最后只为了骗你一个。吴鹏所能想到的每个点,在三天以来都被孟串儿他们无数次地反复推演,每句话每个字每个停顿,这会议室的所有人都反复表演和背诵。
精确到每一个皱眉和每一个眼角眉梢的细微动作。最完美的谎言就是全部用真相堆砌的,在这种谎言面前,能识破它靠的不是精明,而是运气。
只不过幸运女神这次站不站在吴鹏身边就得看她老人家是不是脑子缺根弦儿了,毕竟有的人作恶多端,神嫌鬼烦的,说不准原本应该站在他身边都得装睡着了。
于畅离吴鹏最近,他站起身来:“我去趟洗手间,各位先聊着。”经过吴鹏的时候于畅的手在吴鹏右肩膀上用力按压了一下。
于畅在洗手间门口等了几秒钟,吴鹏就走过来了。
“啥事?”
“吴鹏总,不瞒您说,赢肖教育的实控人被法院限高了,而我们原来的一把手周沙璧被警察带走调查了,所以警察很快就会查到这2个亿并且会冻结它,
在这种情况下选择快速把钱投出去再收一部分回扣才是吴池总后面的实控人最明智的选择,否则这钱就会变成镜花水月一场空。
您也看到了,吴池总啥也不懂,他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快速把钱投出去,不管你的项目好坏,只要你可以给到一定的回扣比例到实控人个人账户上,将来项目爆不爆雷,不关所有人的事。
您、我、地宇、实控人全都不担责任,您公司白拿一笔钱,我赚到FA,实控人拿到回扣,警察去冻结的时候钱投出去了,完美。”
于畅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完,心里都想笑,2个亿早就被周沙璧掏空了,吴鹏要是想验证这件事得去经侦验证了。
吴鹏恍然大悟,简直是天载难逢的拿钱的好机会,这比那600万和配合造假不造假的重要多了,就算不上市,这等于白拿一个亿啊。
说不定有了这一个亿,就可以往公司填充一些优质的项目,最终能堂堂正正地上市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啊。心里美着,面儿上还得端一端,毕竟对于金钱,最重要的道理是落袋为安。
“实控人要多少提成?”
于畅脑海中浮现出孟串儿的严肃嘱咐:“畅畅,你要记住,如果你开少了价钱,按照吴鹏这孙子的性格,一定会起疑心,切切记得往高了开。”
于畅咬咬牙:“实控人的资金缺口比较大,他要求五五分,并且吴鹏总您不可以少给我FA,5个点的FA一分不能少。”
吴鹏眼睛瞪溜圆:“你抢钱吗?一个亿我要给你们地宇500万,还要给实控人5000万,到最后我手里只剩4500万??”
于畅恨不得捏死他,串儿姐说的一点没错,这吴鹏简直是强盗逻辑,这一个亿又不是你的,什么叫抢钱。
他刚想回复,后面响起了孟串儿的声音——“恰好”孟串儿来上洗手间,看见于畅和吴鹏站在了男洗手间的门口嘀嘀咕咕。
“吴鹏?你来这里做什么??”孟串儿一下子把于畅拽到自己身后,虎视眈眈地瞪着吴鹏。
于畅满脸懵懂:“姐,您跟吴鹏总认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