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了老太太那儿,老太太说当天早晨回去过一趟,说自己要去国外做生意,可能这两年回不来。
老太太转脸招呼孟串儿吃饭:“丫头,你俩不会出啥事了吧?”
孟串儿摇摇头,不敢对老人说太多,只敷衍地哼哼几句说于小山的确出国做生意去了,那个地方通讯不发达,也许很久都不会打电话,让老人有事找她,饭也不吃就走了。
她甚至,去了云南的茶园,李叔还在,那个有着层层叠幔的古香古色的木头大床还在,满院子的茶叶和茶芽也都在,似乎还能感受到那个人和那个怀抱的温度,但是人不在,李叔说再没有回来过。
这一周几乎没怎么吃东西,也没怎么睡觉,偶尔硬塞一点进胃里还经常吐出来,累狠了眯一会,梦里全是于小山,
7年岁月变成画面重重叠叠,有一个画面是在夜晚,星空满天,月挂山边。
孟串儿的梦里自己是上帝视角,一个人坐在河边,在斜坡护堤的草丛中,背对着于小山,静静地远望着河水,以及远方的青山。
河里的月亮像一艘小船,随波飘荡,这完全是一幅国画描绘的景象,满满的意境与美好。
后来河边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连赤裸的青春都消散了,静悄悄的,青蛙的叫声都显得孤鸣、绵长。
然后梦里也会心疼,尖锐的撕裂的突兀的疼,一疼就醒,醒了就继续找……
七天七世纪,如此折腾下来原本就不胖的人硬是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脱相活像一个骷髅。再晃荡回茶楼的时候,小城看到的就是这副样子。
“你……你俩到底咋了?”
她摇摇头,瘫坐在茶楼的办公室里,拿着茶刷子无意识地来回扫桌子上的那只造型独特的金蟾:“你也找不到他了,对吧?”
小城傻不愣登地点点头:“啊!不是你俩到底咋了啊?”
孟串儿挪到沙发上继续瘫成一大坨泥,拿着茶刷子扫那副沈鹏的《陶然忘机》,小城坐回到桌前的椅子上点了一根烟:“你俩一个老师教的吧?动作表情都一模一样。”
她的手顿了顿,摸上那幅字,神情无比酸涩眷恋,小城叹了口气:“我当天接他的时候,他双手不能动,整个人像个大傻子似的,现在你又这样,明明爱得死去活来的总作啥啊作。”
“因为我跟别人上床了。”
小城瞪大了眼睛溜圆溜圆的:“你说啥玩意?”
“他以为我跟别人上床了。”
“那你跟别人上了没啊?”
“没有。”
“那他瞎以为啥,他是傻比吗?”
“过段时间再说吧,我现在心乱如麻,我先走了。”
小城站起来拦了她一下:“你要去哪啊?你这精神状态最好哪也别去,他不在我得盯着你点。”
“我去看我妈,你也要拦吗?”
把手收了回来,讪讪笑道:“啊,那不拦,好歹你去阿姨那还能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