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狂妪智叟地带引下,宇岢来到了一个昏暗的溶洞内,洞内光线虽弱,却能感觉到有一股暖流自溶洞深处缓缓涌来。
继续往前走,可以明显地感觉到温度越来越高,这情形让宇岢首先想到的是火山……
难道,断魂谷是一个巨大的火山口?宇岢这样想着。
这时,鬼公突然开口:“再往前走,会越来越黑,你一定要跟住了,当心脚下。”
鬼公的话本来不足为奇,宇岢却注意到了一个怪异的现象――鬼公说话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回声?在这样的深洞里没有回声不是太奇怪了吗?
想到这,宇岢正要发问,鬼公的话音再次传来:“前面就是洞的尽头,不过……我感觉那并不是真正的尽头,至少,我和鬼婆只能走到这里了。”
鬼公的话表面听来让人糊里糊涂,其实他的意思是,他和鬼婆只能走到这里,一千年来,他们虽然发现这里有与众不同之处,但是对其中的奥秘却始终望而兴叹。
宇岢莫名地问:“这里一片昏暗,就算有什么新奇的东西恐怕也很难找到。”
鬼公没有开口,而是伸出一只手,全神贯注地抚摸着面前的石壁,情形神秘而诡异。
宇岢注视着石壁,咽了一口口水,以缓解紧张的感觉。这时,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他看到石壁慢慢地明亮了起来,本来凹凸不平的石壁在鬼公地抚摸下完全改变了之前的形态――
看到这一幕,宇岢惊骇的程度已经达到了极点:“老天!这究竟是什么地方?竟然会有如此怪异的山洞!”
然而,当宇岢看到接下来的一幕时,他差点震惊地瘫坐在地上――
随着鬼公的手在石壁上慢慢移动,石壁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呈现在宇岢面前的是一面巨大且光亮平滑的“镜子”。之所以称之为镜子,是因为它的反光效果极好,不但清晰地映射出每个人的身影,而且把洞内的各个角落都呈现出来……
然而,让宇岢震惊的是,镜子内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画面,触目之际,他不禁张大了口,一时间,嘴里只有进气没有了出气。当他因为惊骇而感到难以呼吸,干涩的喉咙内发出咯咯的声音时,他终于瘫软地跪坐在地上,嘴里发出了一个不太清晰的声音……
鬼婆看到宇岢的举动愕然不已,她莫名问道:“你在说什么?你看到了什么?”鬼婆又问鬼公:“老头子,你听清没有?他在说什么?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不错,镜子里呈现出的画面正是那片森林大火――画面中宇岢和宇升在烈火中拼命挣扎。突然,烈焰中走出来一个黑色人影,那人影抛出了一团巨大的火球将宇升击出了火海,与此同时,他又将宇岢牢牢地按在烈火之中,直到宇岢被活活烧死……
但是,狂妪智叟却无法看到这个画面,鬼公搀起已经完全惊呆的宇岢,问道:“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宇岢目光呆滞,迟疑了片刻,才吐出几个字来:“我死了,原来…我真的死了……”
鬼婆看着宇岢失魂落魄的样子,心急如焚地道:“废话,不死你能到这来吗?快说,你看到了什么?”
宇岢正要开口,镜子里的画面突然一转,又呈现出一片昏暗的空间。在那个空间内传来一个沧桑的声音,这个声音对宇岢而言并不陌生,这正是他在梦里听到的那个声音――
焦急难耐的鬼婆正要再次开口,鬼公陡然阻止道:“不要打扰他,他一定看到了什么,既然他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这就证明他具有这个能力,也许有些‘东西’只能让他一个人看到或者听到……”
那个沧桑的声音再次传来:“宇岢,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宇岢诧异:“等我?”
“不错,我等了你已经一千多年了。”
“等我……一千多年?”
“刚才的画面一定让你触目惊心――”
“我已经葬身火海,我的哥哥呢?他怎么样了?”
“放心,他很好。你可以进来了,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
“我……进去?去哪?我并没有看到哪里有门啊?”
“慢慢地朝石壁走来,只要你全神贯注,意志坚定,门自然无处不在……”
宇岢诧异之至地瞪着光亮的石壁,心中忐忑不安,他想向狂妪智叟求助,但他知道,他们根本听不到自己和那个神秘声音的对话,所以他只是看了狂妪智叟一眼,眼神里随然透着无助,但更多的是好奇,他咽了一口口水,硬着头皮,慢慢地向前挪着。
“他要干什么?”
“只有老天才知道他要做什么。”
狂妪智叟费解之至,宇岢来到石壁前,伸手摸了摸,只感到石壁冷冰冰硬邦邦的。他不禁苦笑了一声,心中自言:我真笨,石壁当然是冷冰冰硬邦邦的,难道还会像棉花一样?
此刻,最让他感到奇怪的是,那声音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难道……真的来自这石壁之中?
宇岢正想到这,那声音又一次传来:“你若再胡思乱想,不能定气凝神,永远也无法进入石壁。”
听到这,宇岢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了出来,闭目凝神,让浮躁的心沉静了下来……没过多久,他突然感觉到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开始将他往前吸,直到他不知不觉地进入了一个神秘的空间里。
狂妪智叟惊异地瞪大了眼睛,当他们看到宇岢被吸入石壁之中,两个人不由地张大了口,鬼婆:“老头子,你看到了吗?宇岢,他居然进入石壁了!”
鬼公不住地点头:“不可思议!我们住在这里一千多年竟不知道有这样的机关!没想到,这山洞里的秘密要被一个从人间来的毛头小伙子给揭开了……”
鬼婆接言:“他还能出来吗?”
鬼公看着鬼婆,坚定地道:“我相信他一定能出来,也许……等他出来的时候,就是我们要离开这里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