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此事,我是保持着绝对警惕的。
可以确认的是,什么万晓峰之类,全然都不过是浮于表面的爪牙而已,真正要害我的,是那只玄鸟。
它害我的原因,除了卫庶人,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我师父最开始的猜测已经站不住脚了,卫庶人和玄鸟之间必有仇隙,并没有因为对方是天生天养的精灵而和平共处。
唯一不能确认的是,卫庶人是夏朝人,商朝的偃国遗迹是否和他有什么干系?因为时间差的原因,我觉得这个反倒是不太可能。
我吃了太多自家老祖宗的亏了,尤其涉及到了卫庶人这么个万年大坑逼,已经完全超出我的认知,于是很谨慎的没有发表任何的看法,怕误导鹞子哥他们。
鹞子哥他们见我不多说,最终默认了我的看法。
几人在山上休息了一阵后,便齐齐下山了。
车子已经撞坏了,火都点不着了,总不能就这么扔在山里,一大帮子穷逼可就指着这玩意代步呢,没阔绰到撞坏就不管的地步,最终只能苦哈哈的推着下山,至于喊拖车什么的,压根儿不敢,哪怕处理的再干净,终是涉及到了好几条人命,宁可辛苦也不能承担这样的风险。
在山路上推了一截儿,遇见了一条山中的溪水,我们几人齐齐在溪水旁好好的洗刷了一下身上的血迹。
一直把车子推到草甸子村的时候,我们几人已经形如乞丐了,一个个累的气喘如牛,此地距离出事的地方已经很远了,几人商量一下,于是就在这里打了电话,唤来了拖车,随后借着拖车返回了怀来。
到地方后,鹞子哥随着拖车去修理厂了。
至于我们几人,则兀自回了宾馆,见了我师父后,详细将昨夜的种种经历和我师父说了。
“师父,事情大概就是这么个事情,卫庶人也不知道怎么惹了那玄鸟,反正对方肯定是察觉到我来了,非得置我于死地不可!”
我叹息道:“那山里头是玄鸟的地盘,我们几人没敢深入久留,连夜就跑出来了。事已至此,您说……咱现在还去不去找那偃国遗迹了?”
“去,为什么不去呢?”
我师父斜睨我,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且问你,如果那玄鸟真如传说中那么厉害,他要取你性命,何必假万晓峰之手?如此藏头露尾,只怕也未必如你想的那么厉害!”
说此一顿,他微眯着眼睛,又说道:“且,有道是,天命玄鸟,降而生商,玄鸟乃天地孕育的生灵,至正至强,可代表天道,否则殷人为何会崇拜之?殷人之后代,一直蔓延到春秋战汉,别的且不说,但是那春秋五霸的赵国,国内有六卿,其中那传说中赵氏孤儿一脉,他们的图腾也是玄鸟,也崇拜的是玄鸟,你且问问你身上那女鬼,她眼中的玄鸟是何等的存在?!
可我观这山中玄鸟的作为,愚弄人心,搬弄是非,戏耍阴阳生死,哪里有半点正道可言?若是玄鸟,在我看来,即便和你们礼官一门有仇,复仇也应该是赫赫煌煌,何必耍弄这等伎俩?”
我心下一动:“师父,您是说……山中那东西,只怕不是玄鸟?”
我师父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重重点了点头。
随后,他挥了挥手,说道:“你们几个忙碌了一夜,也该累了,且休息一天,明日日出之时,咱们便动身进山!”
我还是觉得不妥,可我师父态度坚决,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再加上实在是累的不行了,于是招呼了众人,各自回房间里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