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那好,晚上我在家等你,你一定要来呀。”赵教授期盼地说道。
耿直用力点了点头。
几日不见,赵玫清瘦了许多,躺在床上,脸色蜡黄,无精打采。连续几日的高烧不退,让赵教授心疼不已,找了几个大夫来看,打了点滴,喝了汤药却仍未见好转。
耿直的到来让赵玫眼中有了久违的光芒,捋了捋散乱的头发,努力的直了直身子,说道:“耿直,你怎么来了?”
耿直看着一脸病容的赵玫,说道:“我是大夫,当然是来看病人的,躺好了,我来给你瞧瞧病。”
量完体温,听完心跳,看了看赵玫的舌苔和眼晕,耿直对赵教授说道:“赵小姐染的是深度风寒,加上那日惊吓,风寒已入肌体,现在打的点滴对她病情没有什么作用了。我本中医世家,对风寒颇有研究。这样,我开几副汤药,按我所授方式煎服,一周疗程,再看效果。赵小姐,良药苦口,你一定要按量服下。”
赵玫努力的点了点头,说道:“放心,我一定会的。”
“那好,赵教授,我先走了。”耿直起身告辞。
“你,你还会来吗?”赵玫望着耿直说道。
“等你病好了,到学校就能见到我,我还来做什么?”耿直微笑着答道。
“好,耿直,等病好了,我就去学校找你。还有,我叫赵玫,以后别再叫我赵小姐,好吗?”赵玫柔声说道。
“那好,赵玫,好好休息,病一定会好的。”耿直披上外衣说道。
对症下药,药到病除,一周后,赵玫的伤寒真的好了。从那时起,赵玫便时不时的来找耿直。耿直能够感受到赵玫对他的深情,便有意无意避起闲来,能躲就躲,能避则避,很少与赵玫独处。越是这样,赵玫对耿直越是依恋,不知不觉间,一年时光转眼过去了。
这一日,赵玫将耿直叫出宿舍,耿直本想找理由推掉,可赵玫认真对他说,她要和父亲一起离开哈尔滨,可能这最后一次来找他了。
大杨树下,树影斑驳,耿直和赵玫缓步并行。
赵玫突然拉住耿直的手,两眼含情地说道:“耿直,父亲要去北平讲学,我也要跟着他去北平了。再不说,可能就来不及了。耿直,我爱你,真的离不开你了,也许这辈子不会再爱别人了。你能跟我一起去北平吗?或者我不走了,留在哈尔滨陪你。总之,这辈子,我跟定你了。”
耿直轻轻地挣开赵玫的手,说道:“赵玫,我不值得你如此去爱,在家乡,我有青梅竹马的爱人;在这里,我还有未尽的事业,不会和你谈情说爱的。赵玫你有学识,还这么漂亮,一定会找到你爱的也爱你的人。”
赵玫眼中的泪水夺目而出,悲愤的说道:“耿直,我恨你,恨你对我如此狠心。放心,我会好好过的,但这辈子,除了你耿直,再也不会遇到我爱的人了。”说着,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一个人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