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南诏这回是铁了心要拿下成都府啊!”
叶念安答非所问传到二人耳中,都不禁遁声望去,却见地上出现了一幅鹅车被燃的画面。
“走吧!”
叶念安嚯地站直身丢开树枝,双手掸了掸,脚尖又在地上来回一蹭,沙画没了踪影。
“哎!哎!哎!你俩等等我哟!”阿春挠了挠后脑勺,跟在后面吼道。
“怎么进城嘛?这是要往哪里走呀?”
叶念安和呼楞铁二人坐在马上板着脸,风行电驰,全然没有理会阿春。
从城池反向绕行的这条僻径,那日从芙蓉茶楼出来时,卢小六早已领着叶念安和呼楞铁二人骑过一遍。
没想到,今儿竟派上了大用场。
插着红蓝双旗的马匹在枪林箭雨中惊吓连连,加之先前臀部吃痛,一路皆是恢鸣不间。
这番动静,同时引起了城池内外两名主帅的注意。
“小六,叶先生回来了,快去候着。”
郑帅毕盯着城下左右乱窜的红蓝圆点,面儿上一喜,侧首向身旁的卢小六吩咐道。
有人说,‘时穷节乃现’。
越是危难之时,越是战乱之刻,恰恰越能显示一个人的英雄气骨,以及临场心态。
叶念安在这方面总是拿捏得当,平稳自如。
“郑守备,方才叶某在城外观看了一阵。
瞧那西南蛮兵顶着箭林矢雨,冒死向前的架势,估摸着是想躲在这坚实洞子里头,凿穿我成都府的城墙呐!”
这是叶念安悄无声息地立到郑帅毕身旁时,说的第一句话,却让身边几人闻之变了脸色。
“叶先生定是胸有妙计,郑某愿闻其详!”郑帅毕置身楼橹,故作淡定回道。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郑守备莫要慌张。”叶念安的话语仍是不带一丝情感。
“眼下已兵临城下,大军压境,叶先生不妨直言!”郑帅毕有些心急,却又不便当面催促道。
“守备您看,这洞子靠城的位置,边上齐放了大型风箱,箱前又装满了是柴火。
依愚弟看,待到里面的蛮兵凿穿城墙,就会拉起风箱。
那时熊熊烈火顿时就被吹成一条条乱舞的火龙,钻过城洞。”
叶念安一边指着城墙角下数十余架连接首尾,比鳞栉次的鹅车洞子,一边云淡风轻,面儿全然不见半丝半毫身临战场的硝烟气息。
“先生的意思是?”郑帅毕似懂未懂,一知半解道。
“兴许,还是要折掉一些守备麾下将士,方能拓开眼前这死局。”叶念安屈身倾前,拱手一揖道。
“成都府多年素来西进北侵,早已成为一个烽烟不尽的战役之地。
经年战争也培养了军中将士的尚武精神,民风剽悍,慷慨取死之士也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