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始行动之前,李春来必须要跟他好好聊一聊!
在不远处的几家铺子里称了十五六斤各种卤肉,又提了一坛子酒,李春来直接来到了小军营。
“哟,三儿,不是,三,三爷,您咋过来了……”
“三爷,几日不见,您这风采……”
“三爷……”
正在这边闲散的一众军兵、衙役,在看到李春来的第一瞬间,都还有点回不过神,但转瞬,有人第一个顺溜的叫出了这声‘三爷’,后面人马上就熟悉下来。
“呵呵。爷们们,这不是寒颤我李三儿嘛。来,拿着。改天有时间,我李三儿再好好请请爷们们。”
李春来笑着便是给一个为首的小旗官,递过去七八斤卤肉。
“嘿嘿,谢谢三爷。”
“三爷豪气啊。”
“三爷,有空咱爷们可一定得好好喝一杯啊……”
周围马上便是传来一阵马屁之声,众人都是极为兴奋,与有荣焉。
李春来也不跟他们纠缠太多,直接便是拎着剩下的酒菜去了胡关山的那小破屋。
等李春来走了,这边众人又是一阵止不住的兴奋,纷纷感慨李春来的豪气。
而有人马上就说起来,他刚见到李春来时,便知道李春来不同凡响,太机灵了啊。
……
“嘿嘿,你个小崽子总算没让你胡爷我失望,还知道来看看你胡爷我。”
小破屋里,胡关山正在懒洋洋的躺在炕上抽着旱烟,看到李春来进门来收拾碗筷摆放酒菜,这厮,翻了个老白眼,便又惬意的吞云吐雾起来。
李春来一边收拾,一边讨巧道:“胡爷,您可是堪比我李三儿亲爹一般的人物,我忘了谁,还能忘了您嘛。今中午正巧有点事耽搁了一下,要不然,中午我不就得过来陪您好好喝一杯,给您先接风啊。”
收拾完酒菜,倒好了酒,李春来出去洗了把手,马上又小厮般来到了胡关山身边,帮他揉肩膀捶腿。
伺候了他一会儿,这才是把这老东西扶起来。
这老东西俨然非常满意李春来的态度,嘴上却是啐道:“行了,别以为你胡爷老了,不知道你这小狗崽子安的什么心思?说吧,又有啥事儿麻烦你胡爷?”
“嘿嘿。”
李春来忙笑道:“胡爷,您是我亲爷嗳。有啥事儿能瞒得过您呢。”
李春来一边拍着马屁,一边伺候着这老东西喝酒。
等两人喝了七八杯酒,又吃了些卤肉,李春来这才是说出了正题。
一个是关于陈家庄事.件的后续。
另一个,便是他此时所陷入的危机:姜胖子这狗杂碎,只吃肉不干活,到底该如何是好?
胡关山很满意李春来这等机密大事来找他商议,只觉倍有面子,但是老眉头却是止不住的皱起来。
俨然。
这种事情,对他这种老油条而言,也是相当棘手的。
思虑了好一会儿,他这才道:“三儿,咱一件一件来。就先说陈家庄这破事吧。具体怎的,我这几天也特意帮你打听过,但暂时都没有啥消息。想来,恐怕上面要维护局面,这件事,要先遮着啊。”
这老东西这话虽是略有隐晦,李春来却是止不住的一个机灵,一下子通透了许多。
胡关山虽是一直没混到什么高位,但他这辈子的经历着实有点精彩。
就算透不了核心,透个梗概,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按照他这个说法,极大的可能是,丁公公要把这件事先压住,让陈家人出点力,戴罪立功一般。
但面上李春来一边装着恍然大悟,一边却又止不住纠结的道:“胡爷,那,那上面想玩蛇啊。前日我见大老爷,大老爷说后日、最迟大后日就要募兵,总不能,募起来,连操练也不操练,马上就把人送到山里战场吧?这他娘的不是摆明了要送人去死吗?没这么玩的啊。”
“呵。”
胡关山‘吱吱’的品了口酒,却是止不住的冷笑:“三儿,你咋知道,他们就不操练?边边招人边操练不行?再者说,你以为,上面真是要招这些乌合之众剿匪吗?”
“额……”
李春来登时懵了,一时有点不明白胡关山这话是啥意思,但心底里却又恍如是触碰到了什么,止不住的来回激荡翻滚。
忙道:“胡爷,您这话是啥意思?难不成,难不成那丁公公他,他不是诚信剿匪?”
“呵。”
胡关山继续冷笑:“三儿,亏你个狗崽子还是读过书的人呢。兵神韩信知道吧?知道韩信临死前说的啥话吗?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把匪都剿干净了,那,咱丁公公以后吃啥,喝啥?”
“我……”
李春来一时直如坠冰窟。
但心底里,前面那些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却是犹如‘狗尾草茎穿蚂蚱’一般,一下子通透了许多。
他终于有些摸到,为何姜胖子一直不露面,又这么滑不溜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