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的结果是始料未及的。
那些青岚酿既收买了芸湛的嘴,也收买了我的心。
我们仨似乎也因这酒的关系,距离拉近了不少。
之后几天,我和芸湛经常去漱月园找烨离玩。
烨离性子淡淡,不怎么爱玩,总是悠闲地喝着茶,看我和芸湛在他的漱月园追逐打闹。
至于师父吩咐的功课早就抛到爪洼国去了。
在知道真相前,我和芸湛一直以为烨离去妖界是为了青岚酒,而我和芸湛对于此事,也心照不宣地选择了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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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悲伤的是,愉快的十个星转日就这么转过去了。
一早,芸湛就来敲我屋门,说烨离在望月坪等我一起练剑。
我这才想起前日他还提醒我,师父今日回境的事。于是便急忙赶去望月坪。不曾想还是迟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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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林边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朝师父清肃的背影走去。
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望月坪上还有一个陌生少年,云笼玉冠,墨发似涅,一袭质地上乘的紫青色衣裳,领口袖口均绣有金丝螭纹样,贵气逼人,仪态万方。
师父似乎正将他介绍给烨离。
有朋自远方来,怎么能不介绍给我?我故意提高嗓门:“妍儿给师父请安。”
果然,我这一出声,马上就吸引所有视线。
那少年看见我,润玉似的眸子好似火纸星火,被风一吹,亮了亮,大概见我也在看他,下一刻,又以一种非常礼貌又谦和的姿态,朝我微笑点头。
从玉冠上垂落在耳侧的坠珠璎绸随风轻摆着,连带着他的笑意,整个人在晨阳中散发着迷离的光。
身旁是同样珠玉韶举,气质泠然的烨离,然而两人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一个如冰岭之巅的雪莲,另一个则是静水潭边的风铃花,站在一起相互衬托,浑然天成。
这些年待在玉清境,也没去过别的地方,见过的神仙虽不多,倒是没有一个像他这样,让我第一眼就生出亲近感的。
回以一笑,我几步上前,抢在师父以烨离为正面教材数落我之前,迅速挽住师父手臂,将脸贴上,仙裳传来的丝凉柔软让我感觉特安心,这份亲昵是小时候的感觉。
“师父,您走了那么多天,妍儿可想您了。”
师父他老人家表面上虽然看起来威仪四方,神圣不可侵犯,只有我知道,他耳根和心肠软得跟九重天上的棉花云似的。
小时候,只要我一哭,他便抱我哄我,万般宠溺。平时对于我懒散行为,只是疾言厉色,从不做扑作教刑。说实在,我现在修为总不见长,一半责任还在他。
“这六界就你嘴最甜。”
师父没有推开我,看来根本没生气。
“那也是师父那些甜糕惯的!”
因为爱吃甜食,师父他老人家一有空就会做给我吃。要是去外面,还会带各种各样的糕点回来,什么上仙府中的枣泥暖香糕,什么天君宫中的莲蓉玉销糕啊,简直是足不出户,吃遍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