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面如土灰的望着余夫人,又望着出口那道门。他的脚步如铅一般重,因为他知道,他出去后,这能这辈子都再也进不了这个房间。
余夫人决意与他死生不相往来,她是说话算话的。就好像年轻时,她一气之下搬进祠堂,一住便是几十年。
余笙不想和余夫人走到这步天地,他忽然颤巍巍的跪在床前。泪如雨下,忏悔道:“夫人,我们都都老了。万事不要太较真,伤害的是你自己的身体啊。”
他的举动,惹得一屋子人都唏嘘感慨。
在余家寨,奉行的是男儿膝下有黄金,余笙这道歉的方式,在余老太爷看来是拿出最大的诚意了。
他们以为,这回余夫人应该回心转意了吧。
谁知余夫人躺在床上,不论余笙如何哀求,余夫人都纹丝未动。
铮翎伤感道:“青姨这是哀莫大于心死,舅舅你做再多都是徒劳。”
战寒爵道:“外公,妈,我们先出去吧。青姨也需要时间冷静。”
战寒爵素来和铮翎都是夫唱妇随,铮翎尊重余夫人,叫她青姨。战寒爵便也叫余夫人青姨。
余芊芊怔怔的望着战寒爵,脸色黯然,哀叹一声后便搀扶着老太爷出去。
悲痛欲绝的余笙也被余承乾拉走。
余老太爷劝慰余笙:“你也别太难过,小青就是那爱闹腾的性子,都一把年纪了,她也闹腾不起来了。等她缓几天,你再跟她求求情,她就原你了。”
余笙想了想,也觉得父亲说的在理。余夫人年龄已经苍老,又无处可去,她无非就是气他以妻子的礼仪厚葬了秀禾。
余笙觉得,活人终归是没有必要和死人计较的嘛。等几天余夫人想明白了,气消了,这事也就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