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陈总司只是竭尽全力地在控制花婆的毒性发作。这个法子是我硬逼着玄花说出来的。起初玄花也是不肯说,但我知道她应该有办法,就逼她说。她拗不过我,又怕我来辽地有危险,想阻拦我。见拦不住,便告诉了花婆。花婆和陈总司都知道了这事,花婆自然不让我来。我只能私下和陈总司商讨,我问他这蚀髓草是否有用,他说有用,可花婆一定不会服用。我问原因,他不说。最后我就执意来了。我告诉陈总司,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草药找到了,就必须让花婆吃下去。陈总司也默许了。”
“这就是蚀髓草?”北冥说着,从身侧拿过一支长满倒勾刺的枯褐色枝子,上面挂着几片摇摇欲坠的绿叶,叶片上下也满是细密微小毛刺。当人想要摘取叶片时,上面的毛刺便会瞬间炸开,一个不留神就会被割伤手指。这蚀髓草即便已经被连根折断,也是具有如此顽强的生命力。
“你不是把它扔掉了吗?什么时候又捡回来的?有没有割伤手!”莫多莉看着北冥手中的枝叶,一下子紧张起来,一把抓住了北冥的手背。
“我没事,您别紧张。”北冥看莫多莉张慌的样子,许是因为自己刚刚中毒,心有余悸。“这蚀髓草是我夜里带你从树上下来时,顺手拿上的,我知道它染有狼毒,取的时候用灵力护住了,没事的,您小心别碰到。”
“你抱我下来的时候还拿上了它?我怎么不知道?”莫多莉惊讶地望着北冥,手还扶在北冥手背上。
“这没什么,莫总司,您不用紧张。”北冥安慰道,他见莫多莉还没有要拿开手的意思,便又出声道,“莫总司,您不用紧张了。”
“好,好。”莫多莉还是只顾看着北冥。
北冥面对如此紧张的莫多莉只能有话直说:“莫总司,我没事,您可以放开手了。”
“啊?”莫多莉一怔,低头一看,立刻抽回手去,心中波荡,面上强装镇定。
“莫总司,天快亮了,我现在就送您出去,您带着这蚀髓草赶回菱都即可,随后我会多采些回去。”
“不行,我说过要陪你留在这里,你之前不是说要去什么狼穴吗?我现在睡了一觉,已经彻底恢复了,这就陪你去。”
“您……”
“别总是您您您的称呼,都把我喊老了,你叫我多莉就好了。”莫多莉嫌弃地皱着眉头。北冥年少初成,怎会察觉到女人这般细腻的心思,只道:“这不合适,我父亲尚且称呼您总司,我这样称呼您不太妥当。”
“我的天啊!”莫多莉惊呼一声,无比埋怨地看向北冥“你爸都多老了!怎么把我和他相提并论,难不成你把我和你爸放在一个辈分上?我有那么老吗?”莫多莉挑高了媚眼,看样子恨不得吃了北冥,她说话向来刻薄,才不管北冥的父亲是不是军政部部长呢。
“这……”北冥吞吐道。
“这什么这!你爸和花婆是一个辈分的,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让你喊我多莉你就喊,我不就比你大个十二岁而已,还生不出你呢,不用把我放在阿姨的辈分上,整天您您您的,烦死了。”莫多莉最讨厌那些迂腐的人,其实除了花婆和她自己,她根本没有喜欢的人。虽然北冥没有那个意思,可在莫多莉看来,他就快变成一个迂腐的小老头了,害得她不停用白眼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