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晓诗是瑶城大学管理系的大二生,没有任何宗教信仰,家人中也没有人有宗教信仰,顶多是出去旅行,参观旅游景点的寺庙、道观和教堂之类的地方时,会随大流地拜一拜,祈求平安。
范晓诗也不信鬼神之说。那些吓人的故事、电影,让她觉得害怕又刺激,寝室卧谈会的时候,她听室友们讲故事,听得津津有味,但拒绝参加任何灵异游戏。
她认为自己是不信这些的,也不觉得自己这辈子会遇上灵异事件。
世事难料。
范晓诗就这么倒霉,遇上了事情。
她经历了不信、怀疑到相信的整个心理变化过程,无头苍蝇一般到处求助,将所有的事情告诉给了家人、朋友和身边的室友。除了和她一样,亲眼看到了诡异灵异现象的室友,其他人都不相信她的话。
范晓诗只能在网络上寻找专业人士,但收效甚微。她找到的人不是骗子,就是开价过高,再要么,就是无法及时处理她的麻烦。
好不容易,她的室友打听到了一点消息。
“……我也是听我高中学妹说的。她知道一个高中女生,不是他们同校的。那个人现在在这边高中都很有名。她的妈妈在她小学的时候就生了病,很严重的心脏病,动了手术,但没什么用,一直住在医院里面,医生都给开过病危通知书了。她小学、初中的学校都搞过募捐。她妈妈的医药费负担太重了。听说她家里原本挺有钱的,爸爸是做生意的,但妈妈生病之后,赚到的钱就全填进医院了。她很争气,从小就读书很好,还参加过好几次国际数学比赛。”范晓诗的室友说了很多前情提要。
能在全市范围内为人熟知,那个女生本身当然也有些特别的地方。
范晓诗勉强保持着耐心,“然后呢?”
“然后就是她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瑶城这边有个教堂,很小的教堂,不是那么出名。但那个教堂里的牧师,他老婆很有名气。夫妻两个都是外国人,很久以前来传教的。他老婆是他们国家有名的那种手工艺人,会做国外那种手工娃娃。以前在国外,他们就会给教众定制娃娃,算是纪念品。娃娃的衣服、头,都是用那些教众提供的东西。衣服是人的衣服改的,娃娃的脸照着照片做,头就是用人剪下来的头。他们到我们国家之后,还有人坐飞机来,专门找她定做娃娃。”
范晓诗的室友用讲神秘故事的口吻说着。
“他们那边好像有这种习俗,就是生前,好像是成年的时候,还是结婚的时候吧,都会定做这种娃娃,做个纪念。还有死了之后,家人拿着遗物去求做娃娃的。死了之后,有些娃娃会放到棺材里面,有些就是家人收藏。据说,那个牧师老婆做的娃娃,有灵性。有的人就是将娃娃放在家里面,晚上家里进小偷了,娃娃叫醒了他们。那个娃娃的声音就是他们去世亲人的声音。”
范晓诗对这种神秘故事的剧情很失望。
这样的故事实在是太老套,太常见了。
要是没遇上事,她大概还会有兴趣听故事,现在,她就没有这样的心情了。
范晓诗的失望并没有打断她室友的谈兴。她的室友还非常认真,抓了范晓诗的手,继续说着。
“我跟你说的那个高中生,可能就是想着留个纪念,带了她妈妈剪下来的头,还有以前穿过的衣服,就去找那座教堂了。其实她也没信。她同学传出来,说她就是想要纪念她妈妈。她妈妈那时候已经不行了。医院没办法了。他们家里就求神拜佛,但给她妈妈的墓地什么的也都准备好了。她学校的老师都在说。她学校有老师和同学去医院探望过,和她爸爸也谈过。她那时候还有个数学竞赛要参加,要去国外。”
范晓诗扯扯嘴角,“这些,其他学校的都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