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被问得哑口无言，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啊。。。
柳然是暗所里年纪最小的暗卫，小小年纪，但身手已经极其狠辣了，大家都不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冷离对他格外纵容。
因为他叫冷离师兄。
“走吧，跟上去。”
冷离冷冷地开口，那男人的实力深不可测，冷离决定把和他们的距离再拉远一点，只要不跟丢就行。
程文还没从草丛里惨烈的战况里回过神来，一抬头见两人都走远了，赶紧小跑着追上去，小声地开口，“可那也太厉害了吧！她一个妇道人家，这杀人不眨眼的手段，谁敢娶？这肯定克夫啊！”
“我……”
程文都没注意到自家主子开口了，继续自言自语地感叹，“完了，完了，那废物世子本来身子就弱，娶了这位克夫的，估计活不了多久了。”
柳然眼睛一瞥，“你什么时候还关心起别人的家事了？”
“小然啊，我只是关心一下，你师兄可是直接出手救人性命啊！”
程文说得一本正经。
“何意？”
“你想想，殿下把这克夫的世子妃带回东陵去，那不是救这位病怏怏的废物世子于火海吗！虽然说这世子也没太久可活的了，但能多活一天算一天啊！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程文轻功好，但是底子不行，所以练了很多年功力一直上不去，身手很一般，但这并不阻碍他崇拜武林高手，喜欢那种打打杀杀的大场面，所以刚才朝歌他们的一场游戏，让程文看得热血沸腾，这会嘚啵嘚啵的，都停不下来。
冷离眼睛一眯，“谁说她克夫了？”
程文瞪大眼睛，“都这样了还不克夫吗？别说他们南阳了，就是四国，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能找得出来几个？”
朝歌：我好冤，这种程度就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了？你怕不是没见过世面。
“你确定，她是克夫，而不是旺夫？”冷离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程文眨了眨眼，“什么？”
冷离信步往前，视线落在林中朝歌背影消失的地方。
柳然年纪不大，但是脑子转得很快，立马接上冷离没说完的话，“墨澜天死后，她嫁进来之前，南阳大将军府从没出现在皇家宴席上，更别说参加狩猎祭天这样的活动了。”
“那也不能说她旺夫吧？”程文瘪瘪嘴，“就大将军府现在这情况，太高调反而会招致灭门之灾的。”
“这几年倒是低调，不照样快被逼得没活路了吗？”
柳然抱着手，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就你懂！”
程文推了柳然的脑袋一下，柳然转过头，一瞟，程文立马就怂了。
“好了，你俩是怕他们不知道身后有人跟着吗？”
身后的两人实在聒噪，要不是程石受伤了，冷离是绝对不会把这个师弟叫来的。
甚至要不是师父嘱托，冷离都不会带柳然离岛。
“隔得这么远，他们就算有顺风耳应该也察觉不到吧？”
虽然刚刚看到了朝歌这位世子妃，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闺阁小姐，但是柳然心里并没有把她归到高手的行列。
至于她能伤了自己那身手恐怖的师兄，柳然只当是自家师兄怜香惜玉，不好意思对女子下狠手。
“那你俩要不去他们耳边说？”
冷离回头，不过一个眼神，立马就让两人闭嘴了。
冷离的眼神，冰冷阴森，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
没安静一会，柳然的嘴又闲不住了。
“师兄，一会要不要我出手啊？”
“得了吧，这次安排的都是高手，用不着你来添乱。”
听程文说自己添乱，柳然立马就不干了，一挺胸脯，“你打得过我吗？到底谁添乱？”
“我是靠脑子，不是靠蛮力好吗？”
平时在自己大哥面前，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的程文，只要和柳然在一起，瞬间被同化，话那叫一个多。
“靠脑子？我这就把你脑瓢开了你信不信？”
“你来啊！你来啊！”
说着，程文伸着自己的脑袋就往前面送。
嗖——
一跟手掌长度的袖箭，破空而来，玄黑色的箭头，被从树影缝隙中透下来的夕阳余晖，染成金色。
柳然反应极快，手上的剑柄一抬，把程文的脑袋推开。
噗！
袖箭穿破剑柄，力道极大。
程文揉着脑门刚准备骂人，就看到柳然手上被穿孔的铁木剑柄，吓得张着嘴，愣住了。
“师兄？”
柳然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且不说铁木如此坚硬，要穿破需要多大的力气，就说隔着这么远，能有这样的准头，那都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冷离眯了眯眼睛，也无法判断袖箭是出自朝歌，还是那神秘男子。
“程文，先把人撤了。”
之前没算到朝歌身边还有一个这样的人，现在看来要想从鹿鸣山带走她，估计得换个方式了。
程文仰头看了看天色，有点难为地开口——
“殿下，来不及了……”
冷离瞳孔有一瞬间的收缩，就听得前面有动静传来。
*
前方密林深处。
“玉儿，你确定没记错吗？”
看着太阳快落山了，而且四周的树越来越高，越来越密，杂乱无章的，根本就不像有人打理的样子，这种地方怎么看都不像藏着神庙入口。
“不会错的，就在这附近。”
墨千玦努力辨认着周围的环境，这神庙百年前他来过，不过那时候这里还是玄烨国的地盘。
南阳已经更迭了两代，不论是先帝还是现在的南阳帝，都精心隐藏过神庙的入口，所以并不好找。
“这神庙入口不是只传南阳皇帝吗，玉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朝歌只是单纯好奇，毕竟醉三生查了这么久，也没打听到神庙的具体位置，玉儿进了树林就带着他们往这个方向走，想必他定是知道入口在哪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