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让它彻底消失,才能真正消灭一切的隐患,让整件事彻底翻篇。
其实,袁老爷留了心眼。他在萧靖走后还观望了一个月,见事情没什么后续了,便以为夏家选择“打掉牙齿和血吞”,之后才放心烧毁了那些东西。
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有耐心,安静地等候了两个月才祭出杀招!
当初,萧靖知道秦子芊是去查访的,所以出门时就带上了夏家几个擅长伪造书契的门客,没想到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通过耐心地处理和做旧,一张张几乎可以乱真的地契在一夜之间被复制出来,只有知情人才能看出它上面极不显眼的小小记号,如此一来也难怪身经百战的袁老爷被骗过去了。
萧靖淡淡地道:“你错就错在骄横惯了,根本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不错,苦主已被袁家收拾得差不多了,可总会有人逃出曹州的地界,以夏家的能耐想找到人并不难。
虽然这些人大都懦弱怕事,可若有人在背后许以重利,他们自然会愿意为那血海深仇拼上一把。时至今日,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么?于公于私,你都输得一败涂地啊。
不管你信不信,我今日真不是来取笑你的,我只是不想让你死得不明不白,到死都不服气,仅此而已。要不然,我又何苦丢下家中娇妻,跑来见你一个将死之人?
这事都尘埃落定了,你也别白费心思想着怎么诬告我了,还是该吃吃、该喝喝吧。好了,我走了。”
说罢,他随意挥了挥手,转身向木门走去。
袁老爷突然回过神来,暴起吼道:“竖子,今日我便和你同归于尽!”
话音刚落,他便扑向了萧靖。
眼看着那双手离目标只有一尺远了,他忽然脚下拌蒜,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袁老爷的身前传来了木门关闭的声音。紧接着,萧靖在门外用不高不低足够他听到的音量感慨道:“以后要记得……哎,罢了,反正这话说给你也没用了……”
很快,就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黑暗中的袁老爷被无边的恐惧包围了。
无论他多么不愿承认,事实已摆在眼前:萧靖的说法合情合理,曹州那些曾对他俯首帖耳的人已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躲进了小房间的角落里,或许这能给他一些安全感。
袁老爷不知道欲言又止的萧靖想说的到底是什么。但他知道,自己输给了一份报纸。
他不过是个乡间的豪绅,哪里会关注报纸什么的?最开始有人在曹州卖报的时候,他像很多人一样是嗤之以鼻的,没想到最后就是这薄薄的几张纸片要了他的命。
就在这时,木门又一次被推开了。两个男人笑吟吟地进了房间,其中一个的手里拿着根足够挂到房梁上的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