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农民俱乐部的“朋友们”见面前,菲斯克先生会带着她的夫人和带着凯蒂的林义龙提前举行一个“两家之间”的小聚会——不如说是几个杜伦大学校友的忘年会。
忘记说了,这场忘年会是在肯辛顿的椭圆体育场进行的——这些杜伦人不知为何,非常喜欢板球。
林义龙对板球规则什么的一无所知,他对棒球还稍稍有些涉猎——比如跑垒、触杀或者三振一类的术语他是知道的——这是由于他是看着安达充的《touch》长大的。在林义龙的印象里,板球是一种贵族运动,比网球的“贵族血统”更纯。
板球的观赛十分轻松而且和煦,甚至在菲斯克先生预订的包厢桌上,放着三文鱼小点和香槟酒。
板球比赛的包厢,有点类似于剧院租给别人的大包厢。不是一个人或者一行人独占,而是很多先生和小姐们共用的,三张桌子摆在透明的玻璃前,后面用椅子围起。&1t;i>&1t;/i>
两位女士,坐在更靠近玻璃两侧的椅子上,把后面的座位留给她们的爱人聊天。
“年景如何。”菲斯克先生问道。
“有点失去兴趣了。”林义龙答道,“我上半年在‘福斯特集团’身上稍微赚了一点,小意思,大概135o万镑左右。”
“你是指三月份的跳水行情?”菲斯克先生问道。
林义龙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福斯特集团,是一个总部位于伦敦的运输公司,运营公共汽车、铁路和其他公共交通运输事业。这家公司在“池塘对岸”收购了一家远途巴士公司而负债累累,为了保持债务评级,福斯特集团不得不在2o13年的五月初向股票持有人寻求6.15亿英镑的注资。福斯特集团股价因此大跌,短短的2o天跌去了35%的市值,让无数投资者折戟,却也让做空者赚了一把,看起来林义龙是其中的一个。&1t;i>&1t;/i>
“你有失手的时候么?”菲斯克先生问道。
“也许有吧,我又不是上帝。”林义龙自嘲道,“就算信息准确,也不能保证市场一定就如自己想象地那样起起伏伏。”
“你可留神,假如我是国库的金融调查员的话,不会对你置之不理的。”
“无所谓,反正只是调查的话,查不出什么的,我毕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林义龙说话的时候很淡然,好像真的没什么可需要担心的一样。
“那你还是挺高兴的吧。”菲斯克先生问道,“别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了。”
“好吧。”林义龙答道,“我只是前几天事儿比较多,然后又突然闲下来,压力不太适应罢了。”&1t;i>&1t;/i>
凯蒂坐在一旁独自撇了撇嘴,分明是林义龙这几天和耶昂姐妹还有自己亲热的时候毫无节制——或者说,是她们毫无节制——以至于有些没精神。
“你要回阿伯丁去度夏天?”林义龙问道。
“不会,我现在在斯卡波罗镇的郊外弄了一个不错的房子,埃拉也要到那边去住。”菲斯克先生答道,“我周五,结束在农业部的工作之后,就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