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姑娘是北燕的细作,三年前来到京都洛阳栖身琉璃坊便是为了刺杀李玄白。至于北燕为何要费尽心机杀他这么一个纨绔子弟。其背后意义有待商榷。待真正考究之后,才会发现他们的目的不是李玄白,而是其父鲁国公李牧。
李牧手中有一股神秘力量,便是当年高祖皇帝留下的监管江湖的鹰韬卫。当初那个丹凤眼接近李玄白也是为了利用李牧手中神秘的鹰韬卫去追查一个人的踪迹。鹰韬卫自李玄白爷爷李虎手中传到李牧这已有两代,已经发展得十分成熟。所以自然而然会有人盯上这股力量。
红袖只是一颗死棋,利用美色接近李玄白伺机行刺。看起来用处确实不小。可是北燕却错误得估算了李玄白这人。
对于红袖是死是活,李玄白已经全然顾不上了。若是因完成不了任务被北燕所杀也不会可怜她的下场。毕竟是一个想要杀自己的女人,李玄白已经表现得够仁至义尽了。至于她今后如何,全看她自己造化了。
离开了紫箫阁,李玄白喊上了楼下独自喝酒的周昊。
今夜收获微弱,李玄白有些心神不宁。他急切想要去看看那屠夫,希望可以从他嘴里获知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李玄白与周昊偷偷从琉璃坊的后门走出,往一小巷子而去。巷子幽深,需要九曲十八拐才能走出。屠夫的家便在巷子那头。
路上,周昊问起李玄白为何不杀了红袖。
李玄白没有回答。
一个漂亮的女子飞蛾扑火,自然是寻死的节奏。李玄白不会怜悯她。若他那一刻怜香惜玉,死得便会是他。他始终记得娘亲生前曾经说过,越是漂亮的女子越是信不过,还有对敌人仁慈便是与自己的小命过不去。可惜李玄白始终做不到这一点,尤其是对漂亮的女子。
鲁国公府后院,观景亭。
进入不惑之年的李牧沏了一杯茶递给对面的华发老者徐元直,轻声道:“徐先生,玄白这混账小子终究心还是太软了些。”
徐元直抚须微笑道:“与你年轻时相仿啊。”
李牧笑道:“徐先生玩笑了。不过北燕那帮蛮夫真的不把我放在眼中吗?三年前便是想刺杀玄白。可惜选的那丫头心慈竟然没有下手。我才放过了她,留她一直呆在京中。如今又开始兴风作浪了。真的以为大楚的铁骑比不过他燕国?还是以为如此拙劣的诬陷便可以掩人耳目?简直太可笑了。”
徐元直听完平淡道:“三年前,坐镇晋州的晋阳王刘赤与燕国勾结,意图谋反。想要借玄白与田嵩之子的冲突刺杀玄白嫁祸给田嵩与朱衍。逼你造反。最后还不是功亏一篑。那藩王最终也是难逃一死的结局。如今他们又是故技重施。真不明白他们脑子是怎么长的,一次计谋竟然连着用两次,是他们蠢还是当我们蠢?”
李牧对徐元直的不置可否,眯眼道:“徐先生,你说那丫头该不该杀了?留着总是祸患。”
徐元直摇头道:“算了。既然玄白小子留她一条活路,我们就随了他吧。”
李牧点头,又想起什么道:“那丹凤眼女子来历已经摸清,先生说何时交给那小子?”
徐元直呵呵道:“过些时日吧。”
李牧一笑置之。
徐元直放下手中的茶杯,问道:“那剑仙裴渐离有没有来找过你?”
李牧听到这,满脸无奈,轻淡笑道:“没想到一眨眼十年都过去了。有时夜深人静的时候,还会想起年轻时青衫仗剑江湖的趣事。如今都是过眼云烟了。现在的我只是李牧罢了。只是那裴老头痴迷剑道,终究还是不肯放过我啊。”
徐元直笑而不语,不凑热闹。
琉璃坊后巷。
李玄白与周昊停步于一间小屋前,屋内烛光通明。
李玄白径直上前叩门,开门的正是那满脸络腮胡的屠夫。屠夫开门之时,由于灯光微弱,因此没有看清来人面貌,等再近一些才知道是那日救自己的贵气公子。赶忙将二人迎了进来。
李玄白进入屋内,打量了几眼。屋内摆设很是简朴,倒也附和一个普通人家的标准。
屠夫热情招待着二人坐下后,朝着李玄白抱拳道:“那日多谢公子搭救,不然我的小命就没了。”
李玄白轻笑回道:“这位大哥言重了。公堂上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大哥仁义,不该救那书生。”
屠夫听到书生二字,气急拍桌道:“书生负心啊!”
李玄白急忙安慰他坐下。然后说了几句客套话,便直入主题道:“这位大哥可知道三年前发生在洛水湖畔的京都‘浮尸案’?”
屠夫闻言满脸惊恐,四周遥望见无外人,低声道:“公子怎会问起这事?我劝一句。这事还是不要打听为好。”
李玄白见屠夫心有疑虑,直接道:“大哥不认识我了吗?我便是那鲁国公世子啊。”
屠夫目瞪口呆,仔细端详起李玄白好久,这才一拍大腿道:“果真是你!没想到公子竟然还活着。”
李玄白急忙想知道那夜情景,便让屠夫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