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昌之这一句便是给薛治扣上了一顶大大的帽子。
狮子楼既然能在京都这片寸金寸土的地方混的风生水起,自然有其独到之处。无论是京都里的贫民百姓还是混迹庙堂的王孙大臣都知道狮子楼背后站着一位手眼通天的人物。至于这位手眼通天的大人物究竟是谁?有人说是太子;有人说是宰相大人;更有甚者说是当今圣上。
无论是谁,都是不能得罪的大人物。薛治身为京守卫大将军之子,自然明白这一点。张昌之刚才言语便是极其恶毒。薛治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想起这个,薛治不禁大怒,喝斥道:“张昌之,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本公子面前装出一副人五人六的样子。你别忘了,你只是二皇子养的……”
薛治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张昌之打断道:“薛治。你以为你又是谁?你爹虽然是负责京都守备的京守卫大将军。可是他大得过二皇子殿下,大得过宰相大人吗?哼……”
张昌之说完这句,觉得意气风发。大步往前走去。这才注意到包厢内还有二人正坐在那,事不关己似的饮着美酒。
张昌之顿时觉得这二人可恶至极。当他走近几步,想要看清是谁敢如此大胆时,才发现二人皆都不认识。不过瞧着丹凤眼美貌的容颜,不禁也起了坏心思。
张昌之虽然是二皇子的面首。可是他与二皇子有不谋而合之处,便是也喜欢美貌女子。这些年背着二皇子,张昌之可是做下不少例如当街强抢美貌的良家妇女的事情。
“瞧着二位,不是洛阳城里的人吧?……哼,见了本大人,也敢端坐着!”张昌之没有与李玄白照过面,以为是个小人物,所以语气比对薛治更恶劣些。
李玄白望了面前狐假虎威的小白脸一眼,便接着饮酒。
装作没有瞧见似的。
张昌之满脸怒容,哼了一声,甩了个眼色给身后一个扈从。
只见那个扈从右脚狠狠跺了一下包厢的地板,身形便如饿虎扑食般扑了出去。
那攻势方向正是直直朝向李玄白。
随着身形越来越近,右手掌变右手拳。
猛然轰向李玄白。
这一下便是重手。
李玄白如高手般静坐不动。他知道一旁的丹凤眼女子绝不会坐视不管。
果不其然,丹凤眼头也不抬。
手中酒杯轻易甩了出去。
在空中裂成无数碎片。
那泛着金光的酒杯碎片如闪电般直直击向出手的扈从。
那扈从的重拳还未落下。那拳头便被丹凤眼甩出去的酒杯碎片给洞穿了。
鲜血直流。
扈从抽了一口冷气,也没忍住痛。左手紧紧握住流血不止的右手。呆立原处。不敢乱动。
丹凤眼这一手,吃惊的不仅是张昌之,连自小习武的薛治也是目瞪口呆。
这速度极快,疾如闪电的一式。依薛治看来,定有中三品身手,甚至更高?薛治望向那女子,只见她气定神闲,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薛治内心却如翻江倒海一般。
李玄白微笑起身,缓缓走到目瞪口呆的张昌之面前。张昌之见李玄白满脸和善,不知为何竟回以一笑。
“啪!”
一声响落下,便见张昌之漂亮的脸上出现一道五指掌痕,红通通得肿了一片。
张昌之不敢相信地望着眼前面带微笑的华服公子,直到感受到脸上火辣辣得疼痛时,才醒过来。
“你这泼货……”
张昌之话没说完,李玄白当即又是一记耳光。
这下子张昌之漂亮的脸上算是齐全了,谁也不亏待谁。
李玄白顺势拿起桌子上一块锦绣手巾擦了擦手,缓缓道:“以为攀上了二皇子的枝头便可以变凤凰了?”
说完这句,顺势一脚踢向张昌之的肚子。
张昌之顺势滚倒在地,疼痛不已。
李玄白望着躺在地上的张昌之,眼中一丝怜悯都没有。刚才若不是丹凤眼出手,自己恐怕要吃大亏了。想起这个,李玄白越看张昌之越是不爽。
“你究竟是谁?”张昌之恐惧得望着李玄白。见他脸色始终带着微笑,心里却越加不安起来。
李玄白蹲下身子,右手握拳狠狠敲了下张昌之脑袋,大大咧咧道:“你小子废话怎么这般多。本少爷是你爷爷。叫声爷爷听听。”
李玄白那一敲,没使多大气劲。可那张昌之在二皇子府中每日锦衣玉食,何曾吃过这苦。因此被李玄白一敲,觉得脑袋开花似的疼。听见李玄白羞辱之语,又是气得翻起白眼。
他微微转过头,望着那十几个被丹凤眼那一手惊着的扈从们大喊道:“狗奴才,还不替本大人杀了他们!”
那些扈从闻声,正要从腰间拔出腰刀。
丹凤眼一拍桌子,酒水从酒杯中跃然腾起。
丹凤眼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在那腾起的水珠中划了一下。
水珠四处飞散。
将扈从们的腰刀纷纷打落。
扈从们见此神仙般造化身手,心有余悸,皆不敢再动手。
李玄白望着那绚烂的身手,极其欣赏。想着何时自己才有如此修为。待他回过神来,望向依旧躺在地上的张昌之,阴笑道:“你这记吃不记打的驴操的小白脸。二皇子瞧上你无非是因为你这不错的皮囊。今日我毁了你这张脸,看二皇子还会不会再宠信你。”
说着抬起脚便要踩向张昌之的脸。
就在李玄白的脚离张昌之的脸越来越近时,墙壁上突然出现一条裂缝。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影子快速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