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和徐费相视一笑:“那是自然。”
刘音紧张的表情,总算是有了缓和,她低垂着眉眼,反正丈夫也死了,自己怎么都是生不如死。
在监狱,只不过是换了种活法罢了。
“我,认罪。”
如今的谈话,让他们忽略了房间角落里一个隐形摄像头。
一闪,一闪。
*
坐在精英区最高大楼顶楼的尚贤,手里抱着酒瓶,一口接着一口地喝。
她闭上眼睛,关闭远程控制。
她,现在不愿意看到审讯室里那群狼狈为奸,官官相护的家伙们。
她找那个女生问了,女生说是自己亲手将录像交给徐伊的,徐伊明明答应她可以让她留在光明电视台。
哪知自己听话了,却落得被迫辞职的下场。
女生很后悔,叫住了准备离去的尚贤:“对不起!”
尚贤微微一笑,没有回头,眼底是森然得冷,之后便离开了。
尚贤耳边,还有女生痛苦的凝噎。
“这就是我为什么讨厌那群白月光的原因。”
酒瓶一抬,汩汩酒水冲撒在尚贤的脸庞。
白白月光,还有下方的车水马龙。
“啪啦!”
指尖一松,酒瓶砸落在身侧,摔成了碎片。
尚贤站起身,微醺的她脸颊有些泛红。
张开双臂,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下,直接闭眼往两百六十八层的高楼上,纵身一跃……
*
偏僻的十环路,一个小房子大小的垃圾箱,这是邢守赟的家。
这里几乎没人,垃圾箱也就闲置了。
睡梦中,邢守赟总觉得身边有什么东西在活动。
“捷克,别闹。”
他拍了拍背后毛茸茸的脑袋。
话音刚落,一双手臂直接搂住他的腰,邢守赟浑身一颤。
尚贤的侧脸贴在他的后背:“让我靠会儿。”
邢守赟的眼睛在黑暗中不明意味地闪烁。
“守赟。”
这是尚贤第一次对邢守赟如此亲切不排外称呼。
邢守赟眉头隐隐跳动,本来准备拉开尚贤的手,放弃了挣脱。
“守赟,你为什么变了?”
尚贤声音有些发颤。
阖住的眼,还是没能将眼泪倒流回去。
浸湿了邢守赟的衣服。
尚贤没有忘记,她也见过邢守赟。
12岁,在第四佣兵团。
她和叔叔炸掉敌人的碉堡,解救了魔窟中无辜的孩童们。
“我要她以后嫁给我!我会保护她一辈子的!”
那年,包扎完伤口的尚贤要去帐篷里找叔叔,哪知却在门口听到了这出对话。
她悄悄掀起门帘,依稀能看见叔叔和一个小男孩面对面站在一起。
男孩的右耳耳垂上有一颗痣,可真是特别呢。
在兵荒马乱,食不果腹,朝不保夕的野区,没有婚姻,没有浪漫。
尚贤看到的,大多数都是重组家庭。
只要看对眼了,只要能保护得了彼此,这种友谊,便可以喜结连理。
但是这种光阴,是短暂的。
或许新婚第二天,丈夫死了,妻子死了,被敌人杀死。
哭,收起悲伤。